舞臺上站著的,可是一代名家沈文初,那個開辟悲情浪漫主義音樂的大家!
沈大師在舞臺上站了片刻,便回頭走向白蕭然,伸手來將她扶起。
白蕭然看到她,眼里的淚水便決堤了,一刻也止不住的往下流。
沈大師的眼睛也濕潤了,她扶著白蕭然,上上下下打量一番,點頭:“無事便好。”
白蕭然再也忍不住,輕聲呼喚:“媽,你怎么才來?”
也是這一聲呼喚,將殷善震住了。
什么?白蕭然竟然喊沈大師媽媽?他不會是耳聾了吧?
沈大師抬手,觀眾這才停止了掌聲。
“非常感謝大家的熱情,我在此聲明,比賽用的視頻,只是我個人即興創作,不能算做悲情浪漫主義的作品。”
沈文初抬眼,看向一旁的殷善,她的眼中不再慈善,取而代之的是一分疏遠。
“這位小哥,你的確研究了我所有的作品,可視頻里的作品,的確是我為女兒所創作。”沈文初的手緊緊握著白蕭然,一字一句道:“白蕭然就是我的女兒,這曲子,只有她一人聽過。”
殷善渾身顫抖,他不可置信的看向眼前的沈文初,又看了看白蕭然。
他的耳邊響起白蕭然的話:“我不和你搶,只要你能回答上來,我就把冠軍讓給你們。”
怪不得白蕭然那么信誓旦旦,原來她就是沈文初的女兒!
殷善看著母女二人,抵死不認:“這不公平,你這分明是借著比賽,在推你自己的女兒!你枉為人師!”
“這為小哥,之前你口口聲聲說推崇我,敬重我,甚至要告節目組。”沈文初不急不緩說:“現如今我在你面前,你為何又改口了?”
“白蕭然確實是我的女兒,這首曲子的確只有她一人聽過。但是這并不代表,比賽不公平。”沈文初說著,轉身看向大眾:“若是沒有隊友的扶持,我女兒怎么會走上決賽的舞臺?她的成功,更多來自于她自己。”
“視頻里只有這一首曲子是難題,其余的都是正常的曲目,你只追究這一道題,反而錯過了更簡單的題目。”沈文初轉過頭來繼續看他:“難道這不是你個人的錯誤嗎?”
“我”殷善聽了,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大家都知道,無論什么樣子的試卷,都會有一兩道難解的題目,或許有人見識過,所以能回答正確。”沈文初的聲音低沉,在大廳不斷回響:“可是大多數人,會選擇簡單易掌握的題目,取得更高的分數。”
“人生也是如此,如果只看重眼前的得分,只會失去更寶貴的東西。”沈文初站在臺上,氣息平穩,一舉一動都帶著大家風范:“勝負并不是比賽的目的,鍛煉年輕人,讓觀眾看到你們的付出,才是目的。”
人群又響起了統一的掌聲,大家都被沈大師的風范震懾了。
“媽。”白蕭然伸手,將母親抱在懷里。
沈文初緩緩抬起手,落在她的后背上。
距離她上一次撫摸白蕭然,轉眼已經過去十多年了。
十多年的歲月里,她斬獲了無數大獎,卻錯過了女兒的成長。
“然然,媽媽回來晚了。”
一滴淚,從她的眼角滑落,滴在白蕭然的衣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