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蕭然只覺天旋地轉，頭痛欲裂，眼前的化妝室更像是個牢籠，恨不得只想逃離。
她剛抬起腳，整個人失去支撐，就要倒下去。
“蕭然！”程輝及時出現，抱住了她。
失衡的狀態被打破，一雙有力的肩膀摟住了她，白蕭然抬頭，看向程輝。
微光中，白蕭然第一此清晰的看著他。濃密的劍眉，標準的男士大眼，程輝有著不屬于一般人的外貌，還有一般人沒有的風度。
“學長，我完了。”白蕭然開口，只覺得連哭的力氣都沒有。
她看錯了池鳳，誤以為蹭著池鳳的流量，就可以賺一波快錢，萬萬沒想到居然發生這種事。
“這不怪你，投資有風險，沒法完全避免。”程輝將她扶起，拂去她額頭的花瓣：“培養藝人就像養孩子，不能過分急躁，急著拔苗助長，也不能緩慢，平靜會扼殺藝人的黃金時期。
雖然池鳳入獄了，可你們公司的名聲打出去了，公司其他藝人也得到了一波宣傳，這就是你賺到的。”
“你并沒有完。”
一番話給了白蕭然自信，對啊，她還沒輸，還有翻盤的機會。
“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開一場發布會，將這件事洗清楚，說明你事前并不知道池鳳的私人活動，公司也是受害者。”程輝扶著白蕭然走出門，一路商量著對策：“先賣慘獲得同情，再撇清嫌疑，拉出池鳳前公司來轉移輿論攻擊焦點。”
“可是這樣，不就等于我把池鳳賣了嗎？”白蕭然心中忐忑：“他說他是被冤枉的，這件事或許有轉機。”
“蕭然，都這時候了，你還在為他著想嗎？”程輝冷眼道：“是時候棄車保帥，為大局考慮了。”
“你現在是公司總裁，做事情不能只考慮一兩個人，要為所有人考慮。”程輝握著白蕭然的肩膀，低聲道：“狠下心，觀眾罵得就只有你和池鳳，若是你不狠心，全公司的藝人都要遭殃。”
“是時候舍棄你那微不足道的善良了。”
程輝說的話還在耳邊，白蕭然只能僵硬的點頭，現如今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好，這就開發布會。”白蕭然點頭，程輝立刻打電話召集團隊，一波波電話打出去，白蕭然只能干等著。
她趁著空檔，瞄見了大堂里，泣不成聲的孟婉。
“不會的，池鳳他是被冤枉的，我不會和他離婚的，我們好不容易才走到這天。”
孟婉還在和家人爭吵，她哭得很慘，可沒有人同情她，甚至還要逼她離婚。
“學姐，你嘗試過從天黑等到天黑嗎？你身邊的所有人所有事都在變化，只有你還待在原地。光明和你有什么關系？你只有無盡的黑夜。可怕的不是黑夜，是人心。”
孟婉的話還在腦海里盤旋，白蕭然這時候看她，才能體會到這話的深意。
從天黑等到天黑，無盡的等待，無盡的屈辱。可怕的不是黑夜，是舍棄她逼迫她的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