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了半天,還是繞到了原地,李聞連忙擺手:“他是來求我,可我沒問難他,更沒有做什么交易。”
白蕭然看了他一眼,一臉不可置信:“經理,你開什么玩笑呢?你是商人,又不做虧本買賣。”
“好,我實話告訴你,祁言跪在地上磕了一百個響頭,死乞白賴求我,我念在和他相識一場的份上,才勉強答應了。”李聞擺出一副冷漠的樣子:“之前也是他去找《屠神》漫畫作者求情,你才拿到主題曲創作權的。”
“我去,祁言這么慘?”章顏同樣不信:“祁言不應該這么弱啊,他之前幫我的時候還挺厲害。”
“幫你?那都是表面的風光,你們怎么知道他背后的辛苦。”李聞一臉愁苦,將自己看過的電視劇劇情全部套在祁言身上,講了三個小時,才勉強說服了兩人。
什么一人打三分苦工,還兼職帶娃,被親生爹媽逼迫的苦情劇,硬生生被李聞說成了現實。
白蕭然聽了,才明白一切。原來她的成功,都少不了祁言在背后默默付出,這一切都是祁言為她做的,可祁言什么也沒說,什么也不要。
這才是祁言,是那個真心呵護她的人。
回來的路上,白蕭然心里十分沉悶。
白予義跳樓自殺,她匆匆說了分手,三年了,祁言到底為她背負了多少?
就像他親口說的:“三年了,我沒有一天不想你。你呢?你的心里有我嗎?我哪還有家?哪個家有你?與其醒來面對現實,我不如醉了,還能看到你。”
“白蕭然,你好狠心。你把我養在家里,讓我習慣你在我身邊。你用甜言蜜語哄騙我,卻又殘忍的收回去。你沒有心嗎?你說過喜歡我,都是假的嗎?”
她將祁言圈養在身旁,依賴他的肩膀,依賴他的柔情,可一旦出事,就一聲不吭全部剝奪。這分離的痛,三年來一直折磨著祁言。她給祁言的,除了錢,原來還有這么多的苦難。
她是在享受,可祁言卻深陷其中。
她投入的只有錢,可祁言投入的,豈止是真心。
路上的樹葉斑駁,黃葉紛飛,又到了秋天。窗外的一切是那么憔悴。
白蕭然回到家時,腳步萬分沉重。
祁言還站在廚房,小心翼翼擦拭碗盤。他那認真的樣子,仿佛對待一件藝術品一樣。
眼前這個系著圍裙的男人,以前也是那么瀟灑自在,滿身的藝術氣息。現如今在她面前的,是一個拋棄所有,一心愛她的男人啊。
白蕭然再也忍不住,從背后抱住了他:“祁言,是我對不起你,讓你受了這么多的苦。”
“以前是我自私,是我愚蠢,是我看不清。我擁有的一切,都是你用心捧出來的,我卻固執堅持,一次又一次傷害你,讓你等待,讓你痛苦。”
眼淚不停滴落在祁言的衣服上,白蕭然的哭聲很小,卻讓祁言感到無比心痛。
那個他一直呵護的女孩,終于有一天明白了他的心嗎?
如果所有的一切,都像白蕭然說的那樣該有多好。
祁言看著水池中的污水,想起白予義跳樓自殺的場景,那場商戰,是他做過最后悔的事情。
白蕭然每一次親近他,給他溫暖的同時,也讓他感到害怕。
如果真相能一直沉沒湖底,該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