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事你都接手了,我就是去四坊瞧一瞧進展,說起來倒是我讓你費心了。”顧清儀這么一想,還真覺得自己有點欺負人,這也不能怪她,是宋封禹非要幫忙是吧。
她要不讓人,也有點鄙視他盲人的意思。
哎,當個好人真是太難了,她就是這么善良。
宋封禹聞言淺淺一笑,“我也只是吩咐一聲,事情自有穆埠接手,以后有什么事情你直接吩咐他就是。”
穆埠渾身一顫,立刻上前一步,“女郎有事只管吩咐。”
完了,他們家主公這真是對顧女郎上心了吧?
顧清儀可不想答應,穆埠之前對她不怎么良善,她不想去討人嫌。
不過,這件事情就不要說了,免得被人誤會自己小人之舉。
顧清儀對著穆埠微微頷首,然后看著宋封禹,“塢堡也沒什么大事,之前你讓我舉薦的名單也給了你,周遭諸縣換上自家人做縣尉,自然是安心不少,以后若是有事也好商議,此事還要多謝你。”
“這是應該的。”宋封禹隔著布巾看著顧清儀,她之前看著穆埠的詭異神色自己可沒忽略。
難道穆埠背著自己為難過她?
不過,穆埠應該沒那么大的膽子才是。
想到這里,宋封禹看著穆埠,“你去忙你的。”
穆埠聽著主公話音不對,也不敢多待,忙彎腰退下。
穆埠一走,只剩下兩人,顧清儀之前只去紙坊染坊走一走,也沒帶丫頭,現在就有點局促的感覺。
就算是宋封禹面帶微笑,但是給人的壓力還是蠻大的,尤其是掌心發熱,那個不省心的小玉樹還蹦跶。
見到宋封禹就興奮,你倒是去找他。
“四坊可有什么不善之處?”宋封禹看著顧清儀面上糾結的神色,不知道她在為難什么,索性自己先開口問道。
“那倒沒有,我就是想著改善造紙法,染布法,能盡快的賺錢。”說起這個顧清儀就有話題了,跟宋封禹交談起來。
讓顧清儀意外的是,宋封禹居然也略通這些東西,這些行軍打仗的漢子,怎么有耐心看這些雜術,畢竟相對他的身世來說,這些都是上不得臺面的東西。
“造紙還是竹子為好,你若想要,可從南方運竹。”宋封禹道。
顧清儀忙搖搖頭,“從南方運竹成本不小,而且路上不太平。”
若是遇上打劫的,真是血本無歸。
“也可從南方找手藝熟練的匠戶過來。”宋封禹又道,這樣顧清儀就不用這般費心了。
顧清儀忙搖頭,“上好的竹紙之術乃是秘方,別人生意根本,強行要來就是結怨,再說我這邊已經找出替代之法,等到紙坊技藝練熟就好了。”
這種亂世還是不要四處結仇的好,竹紙最大的好處就是成本低,其實技術不是最緊要的。
現在她要是能做出還魂紙,成本一下子就降下來了,那就沒必要運竹子搶匠戶。
生怕宋封禹暗中做什么,顧清儀就把還魂紙的事情講了講,“所以,要是這個能造出來,自然是比得上竹紙,你就不用擔心了。”
可千萬別四處結仇,她真的負擔不起。
宋封禹隔著布巾凝視著顧清儀,真是想不到,還魂紙這樣的法子都能讓她想出來,還有什么是她想不到的?
太令人意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