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做了什么好吃的?”顧逸疏看著阿妹問道。
“我回來的也不早,是阿母讓廚房準備的。”顧清儀道。
顧母就道:“還是清清之前說的那什么養生湯,老母雞做的湯底,能不香嗎?你們多吃點,補補身子。”
每人的桌上都有一個小小的砂煲,揭開蓋子,濃郁的香氣撲面而來。
顧清儀讓陶坊燒出來的器具各種尺寸都有,大晉習慣分桌而食,所以這種一人分量的碗碟燉盅湯煲就真的是必需品,而且存貨要多。
就好比顧逸疏的婚宴需要準備的宴席上的碗碟就真的是一個大工程,現在陶坊那邊就以燒這個為主。
花色式樣都是顧清儀親手所繪,也是為了以后鶻州瓷器打個名聲,為了銷路試水,所以很是用心。
“阿兄,軍營那邊的事情處置好了?”顧清儀喝了一小碗湯后才開口問道。
顧逸疏點點頭,“趙王留下的殘余勢力我跟阿父早就想清除掉,但是一直沒有機會,這次他們聽聞幽州要起戰事就散布謠言,動搖軍心,自然是軍規處置。”
顧清儀聽出點苗頭來,父兄怕是故意設了餌,就是要釣這些人浮出水面。
“你這次去鶻州如何?”顧鈞問女兒。
顧清儀就把李家的事情說了,“茶英這次運氣好,就是可惜了李嵐英,就算是這門親事不成,以后也很難說道好親事,明家真是害人不淺,手段齷齪,令人不齒。”
顧母聽了這話就像是吞了蒼蠅一樣,怒道:“真是恬不知恥,婚事不成,居然下這樣的狠手。那李家嫁出去的庶女若是李家不表態處置,只怕以后還會有人有樣學樣。”
顧鈞看著妻子微青的面容開口安撫道:“李族長不是個糊涂人,李尋英雖然是李家女但也是楊家婦,這里頭有利益糾葛,想要一刀斬斷不容易。”
顧逸疏跟著點頭,“李楊明羅四家相交已久,就算是現在有些齟齬,細細說起來不過是一個庶女的婚事,但是跟家族利益比起來,還是不夠分量。”
這也是明家為什么敢下手的原因。
“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顧清儀問道。
“主要還是看李家想不想跟楊家、明家繼續維持關系,若是想要翻臉自然就能做出決斷。若是不能,只怕那位李家的女郎就得嫁去明家。”
“阿父說得對,若是只有一個明家或者是只有一個楊家都好辦,但是這兩家聯起手來,便是李家也得掂量一二。”顧逸疏道。
顧清儀看了一眼父兄,“我就知道會遮掩,所以我想了別的辦法。”
顧逸疏眼睛一亮,看著阿妹問道:“什么辦法?”
顧清儀就把自己的計劃一講。
顧家父子:……
男人跟女兒想事情的角度真是截然不同。
顧母卻是拍掌叫好,“清清做得對,憑什么就得讓明楊兩家算計了還得捏著鼻子認了。要我說那李四女郎雖是個庶女,行事卻果決有膽氣,有這樣的膽氣,將來的日子也差不了。”
顧父笑了笑卻也沒反對,只看著女兒問道:“陳郡殷家會答應此事,這才最令人意外的。”
顧逸疏也點頭,“當初兒子遇到橋思時,便覺得他做事不拘一格,倒是沒想到他會說動家族替你做事。”
“成不成還兩說,不過殷長史既然開了口,想來應該問題不大。”顧清儀笑,“還是阿兄慧眼識珠,殷長史的確是個人才,有他在鶻州做長史,我真是輕松多了。”
“既是這樣,陳郡殷氏那邊,還是要備一份謝禮。”顧父道。
“應該的。”顧逸疏頷首,“這事兒兒子來準備,橋思有一位長兄,也是殷家日后的掌舵人,阿父應該聽過他的名字。”
“南郡頗為有名的才子陳郡殷度明嘛。”顧父笑呵呵的說道,“若是他肯前往惠康,惠康四公子便要變成五公子了。”
顧清儀還真不知道殷長史的兄長這么有名,她摸著下巴不由得去想,這樣的人才既然信從弟弟的話出手相助鶻州,那對她們顧家應該是沒有惡感,不知道有朝一日能不能把人請到并州,殷長史能掌鶻州內務,相比其兄長做刺史府的長史是完全沒問題啊。
就好比皇叔跟前的穆埠,穆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