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千人可不是步卒,全都是精騎。
“是,還未到良鄉,剛抵達通縣就被埋伏了。”
“誰干的?”邢深肉疼無比,一掌拍在桌子上怒道。
“據逃回來的士兵說道沒看清楚,敵人半夜突襲,一身黑衣全是騎兵,分不清楚是什么人。”
邢深有種預感是皇叔干的,但是皇叔手下蒙清,欒琸等人都駐扎在冀州、燕郡等地,距離通縣頗有些距離,不可能做到的。
明明之前皇叔手下的欒琸還把吃下去的廣昌給他吐了出來,又退守冀州邊境,也不可能插了翅膀一樣去通縣。
如果不是皇叔又會是誰?
“大人勿憂,良鄉城內糧草充足,只要堅守不出還能撐得住,王森求援雖然緊急,但是未必不能再多撐些日子。”刺史府的幕僚開口說道。
“是啊,大人,現在查清這些攔路伏擊的是誰才是最要緊的。若不是皇叔的人,難道是雜胡?”另一名幕僚說道。
“不可能,段氏鮮卑早與我們達成同盟,不可能暗中下手。”
“這些雜胡說話何曾有信譽,你也能信得過?”之前那人開口譏諷道。
看著二人馬上就要吵起來,邢深頗為頭疼的擺擺手,“讓王森去守良鄉本就是引蛇出洞的計謀,但是沒想到皇叔不肯上當,依舊躲在冀州不肯出頭,若是他不出冀州,如何圍剿?”
邢深得了小皇子的密詔,務必要將皇叔的性命留在幽州,他跟宋封禹不睦已久,現在陛下開了圣口倒省了他找理由了。
可現在皇叔龜縮在冀州不出,他才想了個辦法,讓王森故意去守良鄉引蛇出洞。
皇叔從青州一路追繳王森未果,必然會想著把他拿下出口惡氣,原以為皇叔必然會追擊,哪知道結果會是這樣。
不僅沒能引得皇叔出了冀州,反倒是搭上了兩千精騎,邢深氣的幾欲吐血。
“大人,段氏鮮卑磨刀霍霍,之前潛入冀州腹地的人馬被人截殺,這次必然是憋了一把火報仇雪恨。依屬下看,不如把消息給段氏那邊送去。”
邢深微微揚眉,“你的意思是?”
“大人想的沒錯,不管是段氏鮮卑還是匈奴人都是面和心不和,現在勉強聯手不過是為了對付皇叔。現在皇叔不出冀州,大人您不能出手,只能讓他們自己動手了。”
“你是想把通往范陽的路讓開?”邢深微微蹙眉,這可不太好,萬一這些胡人深入內地不肯走了怎么辦?
到時候尾大不掉,還不是他頭疼善后。
“大人,看他們河蚌相爭,您漁翁得利就好。等他們分出勝負,想必也損耗的差不多了,屆時您率兵把胡人殘部拿下,那才是立了大功,必能封侯拜相更進一步。”
邢深深吸一口氣,沒錯,他完全可以趁火打劫。只是時機要掌握好,不然引火燒身反而不妙。
至于王森部,有利用價值就留著,沒有就派去范陽擾亂皇叔的計謀,皇叔出手把王森鏟除了,自己還省心了。
“就這么辦,先讓王森堅守良鄉,讓胡人一路南下,所到之地略作抵擋就放行,讓他們一路到范陽去。”邢深立刻下令,“另外,給定北王傳信,讓他襄助本刺史夾擊皇叔余部。”
一樁一樁的事情吩咐下來,整個幽州的形勢越發的混亂。
半空亮起一道火光,十幾息才消失不見,皇叔負手凝視星空,沉默不語。
穆埠疾步而來,面帶喜色,“主公,邢深果然上當了,要讓胡人長驅直入范陽。”
“欒琸與蒙清什么時候到?”
“最快后日就能趕到,不會誤了主公的大事。”穆埠立刻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