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狄跟著顧清儀一走,顧逸疏接手火龍軍剩下的人,不僅沒有壓制拓跋狄留下的人,反而把人提拔起來,軍心也一下子穩了。
從并州前往惠康,翻過年就走,因為路上走得不是很快,等到抵達清河郡的時候,天氣已經不那么冷了,遠遠望去草地探出一縷青色,楊柳展出嫩芽,春天的氣息已經到了。
清河駱家現在的心情真的是萬分復雜,但是還是早早地派出人探問消息,等到顧家的車隊已進入清河的地界,就派人迎了上去。
顧清儀看著顧母不大好看的神色,輕輕笑道:“母親若是想去便去,不想去也沒什么,如今駱家可不敢給您使臉色了。”
顧母就是過不了心里那道坎,當年他們對她絕情就罷了,結果她女兒回鶻州的時候,還差點被他們賣了,若不是皇叔在,指不定駱家會做什么。
顧母沉著臉不說話,顯然心情很不好。
李明英不太知道這里頭的糾葛,此時也不好隨意插嘴,只能看向清儀。
清儀眨眨眼,當著阿母的面,三言兩語交代了駱家的行為。
李明英臉色也不大好看,駱家著實有些太勢力了,“母親若是不喜,咱們不見就是,直接穿過清河回惠康。”
顧母嘆口氣,“我若是不見,駱家只怕就要對外嚷嚷顧家得勢便瞧不起娘家姻親,這種事情他們肯定做得出來。”
“那就見見也沒什么,見一面還能少一塊肉不成?”顧清儀笑著說道,“當初就算是看在皇叔的面子上,駱家也出了點血給我送了不少糧帛呢。”
顧母到底擔憂顧家的名聲,怕被駱家反咬一口,覺得女兒說的也對,見一面還能少一塊肉不成。
這次前來迎接可不是當初迎接顧清儀一樣,來的是駱敦,駱郡公的長子,規格真是不一樣啊。
顧清儀倒也不氣,她對阿母與嫂嫂說道:“駱敦娶得是齊王的幼女。”
那就是跟皇叔曾經不是一條船。
現在是不是也輪不到駱家做主了,皇都做了皇帝,哪里還有駱家挑選的余地。
駱敦這次前來態度真是特別的謙和,見到顧母特別熱情的上前敘舊,“見過姑母,阿父本來要親自過來的,只是年紀大了身體有疾不方便出門,還請姑母見諒。”
顧母淡淡的一笑,“你阿父過濾了,我帶著倆孩子只是經過此處,本不想打擾他,阿兄的身體可還好?”
駱敦忙說道:“姑母是一家人,既然到了清河怎么也得上門小住幾日才好。”
顧清儀嘴角抽了抽,她可記得這位表兄當初見她的時候,可是不怎么待見她的。
李明英瞧著清儀的神色,微微一笑,伸手戳戳她,別在外頭露了行跡被人抓了把柄。
駱敦十分殷勤,顧母不好對著小輩使臉色,只好帶著兒媳與女兒前往駱家。
再次見面,駱碭還真的是病了,上回是裝病,這次是真病,人看著干瘦蠟黃,頗有些行將就木的意思。
駱夫人是最尷尬的,畢竟上次她對顧清儀的態度真算不上好。
顧清儀倒是沒表現出什么,看著駱夫人拉著顧母的手熱絡的說話。
駱敦的妻子也在,清秀佳人,只是看上去眼神并不怎么溫善,尤其是看著顧清儀的時候雖然是笑著的,但是總令人心里不大舒服。
李明英護著清儀,與駱敦媳婦交談幾個回合,好幾次將她的話頭擋了回去,導致對方的臉色更不好看了。
此時,那邊駱碭已經對著顧母憶當年了,當然在駱碭口中駱家是不得已的,那都是先帝逼得,更展望皇叔做了皇帝,以后大家完全可以更加親密的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