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封禹常年征戰,指腹掌心的薄繭滑過她柔軟的身軀,讓她忍不住一陣陣戰栗,再也無暇去想其他的事情。
清風吹過窗,帶動薄帳輕輕搖晃,墻角白玉香爐青煙裊裊,帳幔深處不時有細碎的聲音飄來,轉瞬又消失不見。
暖香四溢,軟玉溫香,顧清儀只覺得自己似是狂風巨浪里的一葉扁舟,她用力攀附著眼前的人,耳邊好似有又好似沒有細細想起一道笑聲,輕緩溫軟的聲音,撓的人心口泛軟,尾椎骨都是麻麻酥酥的,徹底的沉淪進去,再也無心去想其他。
也不知過了多久,顧清儀又沉沉睡去,宋封禹將人緊緊地抱在懷里,嘴角帶著舒心愜意的笑容。
都說美人鄉,英雄冢,他現在總算是明白了。
顧清儀再次醒來的時候好在還不算太晚,瞪了始作俑者一眼,忙起身更衣梳妝。
宋封禹隨著起了身,顧清儀一側頭,正看到他寬肩窄腰背對著自己,卻是不著一物,聽著宮人即將進來的腳步聲,她一把抓過衣架上的衣裳給他披上。
宋封禹暢快的大笑起來,順著顧清儀的心意將衣裳系好,“清清這么喜歡我,竟是不許別人瞧一眼嗎?哦,我順你的心意就是。”
顧清儀:……
聽聽這是人說的話嗎?
床第間那些惹人臉紅的親密言語,等到下了床果然就全變了。
呸!
眼看著就要把人惹惱了,宋封禹就覺得逗逗自己的小媳婦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他在軍中素來親力親為,眨眼間就已經把衣裳穿好,走過來扶著顧清儀坐好,笑著問道:“我來給你畫眉?”
“不用了。”顧清儀想起宋封禹那殺人的手怎么能畫眉,她怕他把自己畫成個黑旋風。“你趕緊出去吧,在這里多礙事。”
烏曲正帶著人走進來,恰好聽到皇后娘娘嫌棄陛下的這句話,他的腿不由發軟,陛下的脾氣可不好,萬一發怒怎么辦?
烏曲忐忑間,就聽著陛下溫和的笑道:“好,我出去,你慢慢來,我譴人先去跟岳父知會一聲,我們晚會兒到。”
烏曲睜大眼睛簡直不敢相信,心口砰砰直跳,就聽到皇后娘娘又說道:“都怪你,不然這會兒該到家了。”
“從皇城到顧家可有些距離,清清這是在夸我嗎?”
顧清儀真的想把這個人扔出去!
宋封禹大笑著出了門,顧清儀恨恨的盯著他的背影,男人成親開葷后的變化這么大的嗎?
眠春幾個輕手輕腳的給皇后梳妝,外殿烏曲也帶著一群小黃門服侍陛下洗漱。
顧清儀知道宋封禹身邊不止沒有通房妾室,就連貼身服侍的都是小黃門。
想起這個,忽然又覺得好想他粘著她也不是什么大事了。
因為要回家,顧清儀特意穿了一身喜慶的衣裳,她走出去一看,宋封禹也穿了常服,不過那凌厲的氣勢卻絲毫不減。
倆人簡單地吃了點遲到的朝食,顧清儀著急回家他們就出了宮。
顧家得了消息早就在等著了,顧母看到女兒從車上下來的時候,眼眶不由一紅。
顧家等人先給陛下見禮,宋封禹笑著抬抬手,“岳父岳母不用多禮,今日我跟清清回來看看,一家人不用見外了。”
就算是陛下這樣說了,顧家不可能真的當真,把人恭恭敬敬請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