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封禹真是沒脾氣了,抓著顧清儀的手進了內殿坐下,“一群老古板,身為皇帝就不能帶著自己的皇后享受百姓之樂不成?簡直是笑話。”
“就是,明明我什么也沒干,掉下一頂妖后的帽子硬要給我戴上,我多委屈啊。”
宋封禹忽然就說不下去了,行吧,你說的都有理。
顧清儀越想越樂,倒在宋封禹懷里渾身發顫。
宋封禹滿腔火氣都被她笑沒了,只得無奈的開口,“你笑什么?”
“我決定把妖后的帽子戴穩戴實,不能辜負他們這些人絞盡腦汁為我想的罪名。”
宋封禹有中很不妙的感覺,立刻將顧清儀抱起來,還是做點別的轉移下她的注意力,皇后跟朝臣硬扛起來,被架在火上烤不是他這個皇帝嗎?
顧清儀嚇了一跳,忙推了一下宋封禹,大白天的做什么?
宋封禹不為所動,反正也不是頭一回了,他臉皮厚。
宮里,陛下努力讓皇后別胡思亂想把他架在火上,宮外也有人心情很不妙。
首先就是被陛下親切問詢了紀瞻紀中書令,下朝回了家,都顧不上高興陛下被朝臣進言彈劾皇后的的事情,直接去紀夫人那里問罪。
紀夫人也才送走了來拜訪的裴韻菘沒多久,正想著裴韻菘所說的女學的事情,想想裴女郎說的也有道路,若是選秀皇后有心阻撓的話,其實辦女學以授官的路子進宮也是不錯的選擇。
正想著怎么說動夫君試一試,結果就被迎頭責罵一頓,還被禁了足。
紀夫人的天都要塌了,不明白丈夫為什么這樣生氣。
她抓著丈夫的袖子,眼眶紅紅的說道:“裴家女朗也說辦女學是一件好事,怎么夫君這樣惱火,若是辦了女學,讓琳瑯去女學讀上一年再去考女官,豈不是就能輕而易舉的進宮,總比等到選秀時被皇后阻撓的好啊。”
紀瞻聽著妻子這話額角青筋跳動,怒道:“鄭司徒怎么入獄的?你就沒好好想想?陛下重開太學,招收學子也不以家世論,本就觸動了士族的利益,因此他們才極力阻止。一個太學已經是鬧成這樣,你居然還敢主動提及什么女學,你是不是覺得我這個中書令做的太輕松了?”
紀瞻真是太鬧心了,這些世家心里打什么主意大家都門清,他躲還躲不及,結果自己夫人還一頭撞上去授人以柄,簡直是要氣死他。
紀家的家世在頂級的士族跟前不能比,能做到中書令的位置是他自己費盡心機才拿到的,結果就要被自家的蠢婆娘給毀了。
紀瞻氣的連眼發黑,這些世家與強勢的陛下對上覺得棘手,難道為難他一個中書令還覺得棘手不成,“我告訴你,你要是再敢自作主張,我就送你一紙休書,你好自為之!”
紀瞻拂袖而去,他還要去拜訪一直照拂自己的人,不管如何也得保住自己的官位,只要想想又要拿出一大筆錢財就覺得肉疼的很。
紀瞻一甩手,紀夫人猝不及防被摔倒地上,她狼狽的站起來,只覺得眼前發黑,完全不懂事情怎么就會變成這樣子。
明明裴韻菘不是這樣說的,她說這是好事,難道她是被裴韻菘算計了不成?
紀夫人思來想去也不知道裴韻菘為什么算計自己,倆人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只是為什么丈夫不同意此事?
紀夫人不懂不明白,收拾一下,決定回娘家問問。
若不弄清楚這里頭的緣故,她真是飯吃不下覺睡不好。
紀夫人哭哭啼啼回了娘家,另一邊被紀夫人惦記的裴韻菘此時的心情真是差到了谷底。
陛下會陪著顧清儀逛街,還給她提東西?
她真是想不出來那種場面,但是是她叔父親眼所見,今日叔父便是拜會了早年的好友,正好與他們一起去觀看太學今日的盛禮。
哪想到,居然會遇到這樣的事情。
難道陛下就真的這樣喜歡顧清儀?
她實在是不明白,滿身市儈之氣的顧清儀到底有什么地方讓陛下這樣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