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說陛下乃是天子之軀,便是尋常人家的夫君,又有誰跟在妻子后面幫著提東西的?
裴韻菘想象不出那種畫面,就覺得很離譜很堵心,令人非常的不舒服,陛下那樣的人,怎能做這樣的事情?
裴韻菘受了打擊,再加上紀夫人那邊女學的事情再無回信,而且她去拜訪卻說紀夫人在養病不見外客,等裴韻菘一查才知道紀夫人被紀中書令禁足了。
為何禁足?
裴韻菘心里其實是有些明白的,越是這樣心里越是憋悶,秋狩之前接二連三的打擊讓她小病了一場。
等到秋狩來臨即將啟程前往皇家別苑的時候,裴韻菘總算是打起精神,身體也慢慢好了起來。
顧清儀在宮內一早就穿好皇后的正裝,隨著陛下見過群臣,這才上了御車。
顧清儀進了車,就讓丫頭幫著她把沉重的鳳冠摘下來,將發髻重新綰了個簡單地,這才輕輕松口氣。
皇帝就沒這樣輕松了,他今日還要與眾人同樂,騎馬前行一段時日。果然沒一會兒,陛下進來更衣,換了身輕便的衣裳,看著顧清儀道:“你在車里好好休息,會一直到露營地才停下,時間比較久。”
顧清儀點點頭,雖然入了秋,但也只是一早一晚涼爽一些,白日里還是很熱,她叮囑宋封禹,“你注意些身體。”
宋封禹:……
“需不需我證實一下?”
顧清儀神色一頓,忙擺擺手,“陛下莫要誤了時辰,諸位臣工都等著您呢。”
自從成了親,這人說話就葷素不忌的,著實令人招架不來。
宋封禹輕輕一笑,這才轉身下了車。
眠春跟戰夏垂著頭一聲不吭,等陛下走了,倆人才趕緊服侍娘娘喝口茶緩一緩。
從皇宮到別苑的路程不算是很遠,走了三日就到了,皇家別苑背靠青山,獵場一直蔓延到山中,遠遠望去一片蔥蘢的綠意。
這一路上,宋封禹基本沒在車里待過,整日騎馬前行,真是撒了歡。
顧清儀琢磨著他們陛下常年征戰習慣了,好不容易能騎馬,自然是不肯放過這個機會的。
抵達行宮當天要宴請群臣及其家眷,這樣的場合顧清儀不太喜歡,但是作為皇后她是一定要出席的。
基本上在朝中有些體面的朝臣都來了,所以陣勢龐大,宴會的名單也非常多,顧清儀看了一眼盡量記住所有人,實在是記不住的,還有眠春她們在一旁提醒。
哎,做女郎時要記世家族譜,等做了皇后,還要記各位大臣的家譜,真是太辛苦了。
就連坐車來的路上,顧清儀沒事都要拿著人名冊子抓緊時間背誦,想當年她上學的時候都沒這樣勤奮過啊。
宋封禹忙的腳不沾地,來看了看顧清儀精神尚好,這才放了心。
別苑不比皇宮寬敞,即便是帝后居住的宮殿也要比宮內略小一些,顧清儀瞧著寢室內那比龍榻小很多的床榻就覺得很頭疼。
她看了一眼,又看一眼,也不知道宋封禹愿不愿分床睡啊。
不用問,他肯定不愿意的。
大約是顧清儀的眼神實在是太明顯了,宋封禹也跟著看過去,默了一下,然后說道:“別苑簡陋一些,床榻不如宮內舒適,暫且委屈你幾日。”
顧清儀:……
她不是這個意思啊,但是瞧著宋封禹的神色,她被噎的說不出話來,總不能說真話她嫌棄這里小吧,她要是這樣說了,她敢肯定,宋封禹那張嘴肯定吐不出正常話來。
她還是閉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