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蘭韻一看臉色一僵,到口的話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難道要她求顧清儀在陛下面前為賀潤笙說情,她是真的張不開嘴。
眼看著顧清儀越走越遠,傅蘭韻最終還是過不了心里這一關,沒有追上去。
顧清儀只覺得莫名其妙,傅蘭韻這人真是不知道怎么說好,說她聰明的確聰明,只是從不往正路上走。
一肚子的歪門邪道,倒是跟鬼蜮心腸的裴韻菘能湊一對。
想起裴韻菘,不免想起之前她一身騎裝帶著一隊高門女郎進了林子。
顧清儀不善射獵,而她也相信以宋封禹對裴韻菘的厭惡,也不會給裴韻菘接近他的機會,所以才不會進林子顯出她的短板被人笑話。
顧清儀走了兩步,沒想到又被人攔下了。
抬頭一看竟是鐘夫人,神色緩了緩。
“臣婦拜年皇后娘娘,擾了娘娘清凈,還請娘娘勿怪。”
聽著鐘夫人這話,跟之前的傅蘭韻一比,真的是高低立見。
“鐘夫人來見本宮可是有什么事情?”顧清儀笑著開口,“不若我們去那邊坐一坐說話。”
鐘夫人自然愿意,與皇后走到林邊臨時搭建的休息地坐下,這才笑著說道:“冒昧來打擾娘娘,是想感謝娘娘對小兒的引薦之恩。這次的事情呢,若沒有娘娘引薦,只怕也落不到他的頭上。”
顧清儀聞言就笑著說道:“陛下知人善用,便是我不說,那日鐘小郎君表現出色,陛下也會用他,不過是早晚的事情。”
鐘夫人聽著皇后這樣說心情更好了,想了想又說道:“我聽說小兒說這次推廣豆子為百姓食用,最重要的還是為了讓百姓能有更多的食物果腹,畢竟豆飯吃多了,真的很難下咽。”
顧清儀倒是沒想到鐘夫人會說這樣的話,頗有些意外,“夫人此言極是,塞外諸族為何總是侵擾我大晉邊境,便是因為游牧民族一旦遇上天災便會遇到生死難關,為了渡過難關只能來搶大晉。陛下憂心大晉這些年戰亂叢生,百姓苦不堪言這才想盡辦法讓百姓安居樂業,畢竟只有百姓安穩了,大晉才能安穩,我們這些人的日子才能安穩,夫人說是不是?”
鐘夫人從來不關心這些,她們這些高門貴婦最關注的便是自家的夫君有沒有抬個狐貍精進門,哪家的鋪子出了新首飾新衣服,出門比一比排場誰更氣派。
但是她此時聽著皇后娘娘年紀輕輕卻能對百姓民生娓娓道來,忽然就覺的以前自己過的日子好像也沒什么趣味。
“娘娘說的是。”鐘夫人嘆息一聲,“沒想到娘娘年紀輕卻能心懷百姓。”
“夫人說笑了,是陛下憂心時常在內宮提及,我這才能知道些。”顧清儀笑,“夫人來找我,只怕不只是道聲謝吧,不知道夫人還有什么事情?”
鐘夫人本來只是來道聲謝的,但是之前聽了皇后那話,心里莫名的就生出些說不明白的思緒,想了想說道:“昨日小兒跟著元大人出門前跟我說,想要在惠康找一處地方開個豆坊,便讓我幫著他找一找。”
顧清儀微微有些驚訝,“鐘小郎君竟是托您幫他找鋪子?照理說他為朝廷辦差,只管去將作監找穆大人就是。”
“可不是,我也是這樣說的,可他說想要在鬧市辦個豆坊,不為賺錢,就收個本錢賣這些東西給百姓。”
鐘夫人說到這里,又想起之前皇后的話,心里忽然就有了個主意,看著皇后娘娘道:“臣婦想著將作監會管著這一塊,鐘湛再做這個就有些多此一舉,但是他有這樣的善心,倒是讓臣婦有了個主意。”
顧清儀立刻來了興趣,“不知道夫人有什么主意?”
鐘夫人也是剛才才有了想法,主要是受皇后之前那番話的影響,她琢磨一下,這才開口說道:“臣婦只是倉促間想起,并沒有認真想過,我只是覺得既然要做善舉,倒不如這豆坊由惠康各家的夫人們一人出一份力,您看如何?”
眾籌開豆坊,為百姓提供廉價食物,這個想法好啊。
顧清儀是真沒想到鐘夫人還能想出這樣的法子,真的是傳言不能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