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蘭韻恍恍惚惚出了宮,裴濟啊,那可是裴濟,竟然病死了!
在即將抵達惠康時病死了,怎么就這么巧呢?
現在消息還未傳開,雖然皇后說是因為裴濟吸食五石散過量又行散不當造成,但是太巧了。
看來陛下收拾河東之心十分堅定,傅蘭韻急匆匆的回了王府,找到賀潤笙與他細細商議。
賀潤笙這里還沒得了消息,聽到妻子的話也是半天不語。
兩夫妻對視一眼,賀潤笙心里長嘆一聲,裴濟吸食五石散多年,怎么就能在即將抵達惠康時突然發作人沒了。
這里頭肯定有疑點,只是這里頭真相到底是什么,不需要他們去好奇,只要知道結果對他們是好的就可以了。
“裴濟一死,河東只怕要生亂。”賀潤笙有些蠢蠢欲動,他現在身體將養的還不錯,若是陛下能讓他出兵河東自然是最好。
但是這個可能非常低,因為緊鄰河東的是并州,并州有顧家父子在,這樣立功的好機會,陛下肯定會先想著顧家。
哎。
兩夫妻分頭去忙,傅蘭韻還未出門,就被傅家的人找上門來。來的也不是別人,是她阿母身邊跟了幾十年的管事婆子,見到她就上前見禮,滿臉的笑容。
“王妃,夫人請您回去一趟,有事情跟您商議。”
傅蘭韻正站王府門口,被這個管事堵了個正著,進不得退不得,臉色很是不好看。
這管事婆子肯定是故意的,若是她直接求見,自己肯定不見她,她都跟傅家翻臉了,還見什么面。
但是她就藏起來,等自己出府的時候竄出來,眾目睽睽之下,她雖然跟娘家翻了臉,但是也不希望自己名聲受損。
被人直接堵到臉上,傅蘭韻氣得發抖,但是還得臉上帶著笑看著那管事婆子,“阿母可說有什么事情?”
這世道對女子十分苛刻,娘家對她苛刻便是有道理,她對娘家不敬,便是不孝。
“夫人只讓老奴請王妃回去一趟,別的并未多言。”
傅蘭韻心里琢磨著只怕是裴濟病死的消息已經傳了回來,家里頭這是見風向不對想要跟她示好不成?
傅蘭韻既然躲不掉,索性直接上了車去傅家。
她倒要看看,他們現在還要她做什么。
定北王府距離傅家也不算是很遠,坐著車一炷香的功夫也就到了。
門口的管事見到她十分殷勤的,傅蘭韻卻懶得搭理,直接進了門穿過抄手長廊進了后院。
府里安安靜靜的,少了幾分以前的熱鬧喧囂。
傅家人多,家里一項熱鬧的很,傅蘭韻以前也喜歡熱鬧,后來自己被傅家厭棄每次回家都要被家里的兄弟姐妹譏諷嘲笑,她就討厭死了那份熱鬧。
尤其是裴姨娘最令人厭惡,每次都能準確的踩到她的痛腳,仗著阿父對她的寵愛踩自己的臉面,而她還只能硬生生的吞下這口氣,只要想起來,她就恨得心都酸了。
今日這般清凈,看來家里跟她說的事情還真不是小事呢。
主院門口的小丫頭一見到她就立刻撒丫子往院內跑,肯定是傳消息去了。
菘藍與商枝瞧著這架勢都忍不住的皺眉,看著王妃的背影隱隱帶著擔憂。
等她一腳踏進主院,瞧著阿父跟前的長隨也在時,她發現自己竟是一點也不意外。
進了門,果然就看到阿父阿母都在上座,她上前見禮,“女兒見過母親,父親。”
傅夫人聽到女兒的稱呼微微皺眉,面上微微帶著不悅,側頭看了丈夫一眼,這才說道:“你倒是難請,如今做了王妃,架子越來越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