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演就要在新年第一天,這眼看著沒多久了啊。
鄭桓雖然不喜鐘湛,但是聽著他對此事言之有物且條理分明,一聽就知道是認真做事不是擺了花架子臉色也就好了些。
但是這件事情確實不容易,因為鐘湛的資金缺口太大了。
元朔首先說道;“戶部那邊就給了那么點錢?”
鐘湛木然點頭,“戶部沒錢,當初……”說到這里嘆口氣,雖然沒說下去,但是大家都知道,新樂王在位時小人當道,國庫都被霍霍的差不多了。
那幾年元朔與鄭桓在鶻州跟著帝后搞事業,但是鐘湛一直在惠康啊,他雖然不是掏空國庫的人,但是他當時冷眼旁觀也沒做什么。
雖然當時他無官無職的的確插不上手,可是他冷眼旁觀也是真的。
提及這一段,鐘湛現在真是后悔死了。
當初的冷眼旁觀造就了他今日卑躬屈膝求人求錢啊,今日吃的所有苦,都是當時腦子進的水。
看著鐘湛現在痛心疾首后悔不已捶胸頓足的樣子,鄭桓心里那口惡氣就出了一半,道:“當初你可不是這樣想的,我勸你幾句,你怎么罵我來著?”
鐘湛抹一把臉,拱拱手,“我知道,我錯了,元洲兄,如今咱們一條船上的,既往不咎行不行?”
鄭桓:……
這么痛快認錯,你之前還跟我罵了一場?
感情罵過了出了氣才肯認錯?
這狗東西,氣死他。
好在鐘湛終于認錯了,鄭桓也不是小肚雞腸,哼了一聲算是接受了,道:“這事兒也不是沒有辦法,看在你誠心求問的份上,指點你一下。”
鐘湛大喜,這頭低的值了,立刻正色的說道:“多謝元洲兄。”
元朔:……
他今天就是個背景板吧。
鄭桓跟著顧皇后做事最久,從她那里學到了一個深刻的道理,做事情不要呆板,要不拘一格。
“皇后娘娘有沒有說軍演的坐席怎么安排的?”鄭桓看著鐘湛問道,“我看你規劃出的幾個區域應該是有準備的。”
鐘湛點點頭,“這次軍演因為要百姓前來觀看,所以坐席很緊張,便是咱們這樣的人家每家分到的位置也不多。正因為如此我才頭疼,哪一個也不能得罪,安排妥當還要皆大歡喜,重要的是還得有銀錢做到。”
不僅要做到,還得做的好,不能看上去寒酸,有損皇家威儀。
元朔也有些皺眉,這事兒不好干,地方不大位置少,還要給百姓留出一部分位置,觀賞的地方要建起高臺,不然平地觀看,后排的人看什么?
前面的人的后腦勺嗎?
鐘湛又在桌上簡單的畫了一下皇后娘娘說的可拆卸重復性使用的移動高臺,“這種高臺全部用木頭做成,就好似上山的臺階一樣,如此坐在后面的人因為位置高視線自然無礙。但是有一點,因為全部用厚實的木材做成,還要能拆卸重復用,所以造價也就高。”
這種高臺跟后世那種簡陋的臺階似的觀賞臺窄的只能容下一人坐不同,顧清儀知道這些士族喜好奢華愛享受,讓他們做那種逼仄的小臺階,這不是等著他們掀桌嗎?
所以這種臺階式的觀賞臺,每一層都是寬闊舒適的獨立地域,能擺上幾案,屏風,鋪上軟墊,香爐,舒舒服服的坐著觀賞軍演。
如此一來對于承重還有造價的要求自然就高,至于百姓那邊就不用這么奢華,只要是簡單的臺階式坐臺就好。
把惠康上下大大小小的士族按照官職、家族分一下,這些高臺也不夠分的,所以就要壓縮每一家的地盤不能太大,但是還得滿足他們的面子,于是人數上就得有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