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說著,厲先生一邊扭頭看向解楚容,滿眼不善。
他也瞧出來了,孟若吟展開攻擊的時候,人還未清醒。
可為什么解楚容這臭小子什么事都沒有,而他都還沒碰著,她就起這么大的反應!
解楚容愣住了,孟若吟也是。
她側頭怔怔的看向解楚容,解楚容低頭也看著她。
孟若吟想了一陣,無所謂的笑了笑,“大約是師父您的氣場強盛,攻擊性太強。”
她這算是給自己做的解釋,這是她能想到的最合理的一條。
她家孩子纖弱,本沒什么存在感,動作又輕柔,再加上自己換了身份,懶散了也有許久,警戒不如從前了。
像她們這樣的人怕被查到真實的身份住址,而遭到攻擊,也算是一種職業病。
風險所致,她的安全感極為薄弱,只有在自己完全放心的地方才敢徹底放松。
這樣的地方,在現代是她和發小那個滿是警備機關的小房子,如今是鳳鳴宮。
要她接受鳳鳴宮,也花了一些時間,剛剛穿書那陣,她也是十分戒備,當時還在病中,羅氏也還在,母后和兩個奶娘便是夜間,也會隔三差五就要來看看她情況如何,所以她只敢淺眠,一是不安心,二便是怕出現今日這種狀況。
這大概也是她一點風寒卻拖了許久的緣故,還不光是小公主身子年幼。
“罷了,趕緊吃飯去,老夫要睡會兒,你別再占著老夫的地兒了。”
厲先生說著一把將孟若吟從臥榻上推下,自個倒頭躺了上去,揪著自己的小胡子生悶氣。
再捧他也無用,小丫頭就是區別對待……
越想越氣,越氣越想,想著想著,他忽然想通了,又樂了起來,總歸解楚容是他徒弟,他怎么算都不虧,小隗那才是慘啊,寶貝女兒的胳膊肘都拐到天邊了,還一無所知呢。
孟若吟和解楚容兩人見厲先生一會兒陰沉氣悶,一會兒又美滋滋的大笑,默契的同時退了兩步。
解楚容拿起食盒到桌上打開來,幫孟若吟將餐食一樣樣的擺放好。
孟若吟看著解楚容端出來的牛乳愣了一會,然后指著厲先生,對解楚容問道,
“這些是師父備的?”
還不待解楚容回答,厲先生搶過了話,“想什么呢,這是你師父我搶來的。”
他說的得意,孟若吟心里咯噔一下,深吸一口耐著性子問他,“您怎么跟我奶娘說的?”
厲先生翻身坐了起來,樂道,“當然是罰你們不許吃飯,餐食全部沒收。”
他先所有人一步到了偏殿,當著隨侍們的面又演了這一出,還跟孟若吟的奶娘言明了,解楚容要來給他奉茶,不得休息。
孟若吟捂著頭,她已經能想象到,下學后邵氏抱著她痛哭的樣子了。
可是為了不暴露,這般倒是最好的做法,她只能回去辛苦一點,多哄哄奶娘了。
旁的不說,厲先生這處無人敢來,倒是個能好好用飯的清凈地,省的到偏殿去還得跟那幫人糾纏。
用飯中,孟若吟忽然發現厲先生正在打量她收拾出來的架子,她也看了一眼,隨口笑道,
“師父,您是玩蠱呢,還是煉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