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著轉頭看向解楚容。
她方才沒說,臭小子比尋常還要好看,這一身與他本人一樣干凈。
既然那些是厲先生給解楚容備的課,那就不是醫術,不論是毒還是蠱,她私心不愿讓解楚容沾染。
雖說技能不分好壞,只看人如何用,但蠱、毒這兩樣,一貫是背著不好的名頭,讓人避而遠之,便是不曾用來做過什么,也難免平添罵名。
醫術不挺好的嗎,懸壺濟世這些可都是美譽。
解楚容與她不一樣……
孩子什么都沒做過,干凈著呢,要他習武,不過是想他能有自保的能力,別再叫人欺負了去。
而她……雖然她看似待人不錯,可她這雙手早已是浸染過鮮血,便是再背負什么,她都覺著可行。
解楚容聽她說完,再見她狀似釋然的神色,不知怎么的,心頭一疼,抓住她的手,拼命搖頭,
“師父已經定下了,你別想替……”
“誒,誰說定下了,師父我改主意了。”
解楚容的話被打斷,再聽厲先生這么一說,是眉頭緊皺。
而一旁的孟若吟仰頭止不住的笑,樂完捏了一把解楚容的下頜,嬌嗔道,“笨蛋,還不了解他什么性子嘛,你若是真不想,就該順著我的話說。”
反正她熟知的厲先生便是這般,偏就是個不愛順著人心意的。
“哼,小丫頭別以為把人瞧透了。”厲先生聞言卻是叩桌搖頭道,“他愿不愿,我這主意都改了。”
孟若吟又是失笑,“師父總不會是想起來要因材施教了吧。”
“難道不行?”厲先生笑著說完一句,突然正經道,“玩鬧歸玩鬧,可我總歸是師父。”
孟若吟靜下來,認真的看了他一會兒,他面目依然嚴肅,眼神滿是莊重。
如此,她便頷首恭敬道,“那便多謝師父。”
“師父……”
解楚容還想勸阻,卻被厲先生搖手叫停,“小解不必再說了,與她無關,這是師父的主意。”
沒有回旋的余地,解楚容噤聲,幽幽地看了孟若吟一眼。
孟若吟對上這股幽怨,立即握住他的手,鄭重說道,“我日后若是再受傷,就要勞煩師弟你了。”
玩笑話卻裝的鄭重,說完她自己就破功先笑了起來,解楚容不自覺的跟著笑,旋即回神又冷下臉。
孟若吟戳了戳他繃的僵硬的臉龐,附耳道,“不說笑,以后真的是要勞煩你了。”
解楚容低頭默了一會兒,最終還是笑著點了點頭,“嗯。”
他是氣悶她總是擅作主張,總是把不好的東西全都扛在她自己身上。
可就是因為這樣,厲先生的安排或許更好。
孟若吟就不是個愛惜她自己的人,屢次將她自己弄傷……這也是他一開始想向厲先生學習醫術的原因。
她還不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怕是知道了也不會更改,醫不自治,還是由他來吧。
厲先生望著兩人的小動作,垂首輕笑,搖了搖頭。
哪里是因為孟若吟提議,他不過是順勢而為罷了,早在踏進這個房間前,聽到解楚容說的那句話,他就已經變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