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可是點過什么香?’
他去裴傷屋里叫走解楚容,解楚容跟在他身后,兩人也沒有貼近過,解楚容竟會捂著鼻子這樣問。
他是去點過香,在師徒兩人的戲演完后。
那香是解孟若吟飲下的茶,還有安神的功效,他算著時辰差不多了,給殿下們留了三個問題,然后才離堂去點的。
點完他便脫身回了正殿,在屋內并未久留,回正殿又呆了一個多時辰,便是沾染了些許,也散的差不多了,這么點微弱的味道,居然還是讓解楚容嗅到了。
其實孟若吟不知道,他一共變了三次主意。
察覺到解楚容嗅覺不錯,想改教其醫術,這已經是第二次變化。
說實話,一開始除了應孟若吟的要求,想著教解楚容些武功,他并沒有要教解楚容旁的技藝,所以才會對孟若吟那般說。
第一次改變主意是被解楚容嚇到后,他便給解楚容安排了這些好玩的東西,說起來不過是爬蟲,但是長久為伴也不是一般人能夠接受的,反正他的大徒弟裴傷不行。
他從前不是沒有嘗試過,可是裴傷第一次打開罐子的表情,他到現在還記得,那是身體欲想嘔吐,可本人又不愿意失態,強忍著不適聽從他這師父的吩咐。
對醫術,裴傷也有些抵觸,既然不是那塊料便罷了,他是不勉強人的,反正也教了裴傷別的技藝,又不是大限將至,他還有的是時間再尋到人繼承。
不過,找個有資質的人學醫術倒是好說,可他最愛研究的這些個小寶貝就比較難了。
解楚容這小子是他的再一次嘗試,但是因為他臨時起的玩心出了些差錯,解楚容沒試成,倒是意外的找到另一位更合適的人選,這就是他第三次改變心意,也是最后的定論。
哄完了解楚容,孟若吟轉頭見著厲先生一臉欣慰,于是笑道,
“師父為何不都教呢?你莫不是怕教會徒弟,餓死師父?”
她這一次提出的依舊是交換,等價交換……沒敢在上面加碼,若要她自己來選,她肯定是全都要,靠旁人總歸是不如靠自己的。
厲先生瞄了她一眼,輕哼一聲,又躺回臥榻上,嗔怪道,“師父就這么點東西,你還想都學了去?一人一門,誰也不偏!”
他這般說著,心里卻是清楚,不僅是如此,他原本是打算破例兩人都教醫術了,可是難得孟若吟對他的寶貝們不抗拒,不用豈不是浪費。
而且孟若吟與解楚容初衷便不一樣,這丫頭學什么或許都能學的很好,可她心底并沒有興趣,更沒有非學不可的理由,于她而言,學或不學都行,區別不過是能否多一項技藝傍身。
解楚容不同,這傻小子會為了她做到最好,而且解楚容根骨卓越,雖然起步晚了些,但只要用心,未來不說同他這師父一般,至少他那師侄皇帝的境界是能有的,醫者連自己都保護不了還怎么救死扶傷。
至于孟若吟那丫頭,身體先天受損,內功難修,遇上強敵,正面不易招架,不如同他這些小寶貝相處,以她的性子,她一定能把這些個玩意發揮到最大的效用,到時便是遇上再強的敵人,只要她排布妥當,一旦得手,誰來都是要吃虧的。
他這是給徒弟幾個做了最好的安排,縱使日后他這師父不在身旁,他們幾個同門互相扶持,他也能放心些。
孟若吟聞言,頓了一會兒,好奇道,“那您教給裴師兄的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