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先生側頭對她一笑,“想知道啊?”
孟若吟見他這般,心下有數,挑眉答道,“隨口問問而已。”
解楚容別過頭,抬手捂在鼻下,盡量不讓自己的笑引起厲先生的注意。
厲先生黑了臉,“小丫頭就是討厭,師父這么大年紀了,你就不能順從老人家一回。”
孟若吟聳聳肩不答,背過身去拾起木筷又吃了起來,她胃口突然又開了。
厲先生嘆了口氣,“就是告訴你,以你的性子,估摸著也沒興趣。”
本來真的是隨口一問,聽他這么說,孟若吟反而來了興致,“您不說怎知我沒興趣?保不準我也想學呢。”
厲先生瞥了她一眼,沒好氣道,“術數!卜卦!”
他這聲音一落,孟若吟神情變的古怪。
她好好一趟穿書之旅,怎的如今愈發玄幻了起來,原著可是宮斗文。
不過厲先生說的還真不錯,她信事在人為,對這種玄術還真沒什么興趣。
風水擺設還行,有些統計學在內,星相還算包含天文,可若是要拿來占卜,她就是無感了,這種東西大多不過是謀求個心理安慰。
孟若吟這般想著,卻發現解楚容突然握住了她的手,她轉頭見他神色有些不安,不是太明白,想著他或許是怵這些怪力亂神,本想調侃緩和,剛張嘴卻是一瞬警醒,她明白了解楚容所憂是何……
不是卜卦,是卜卦的人……裴傷!
“丫頭你怎么了?”
厲先生見她剎那臉色蒼白,怕她身體不適,趕忙問她。
孟若吟默了一陣,才低聲道,“裴傷昨夜焦躁不安,莫不是算到了什么?”
她不信事有命定的結果,可她穿書這么玄的事都出來了,難保裴傷不會算到什么。
厲先生是想也不想,立刻搖了搖頭,“他能算到什么啊,他也就算算……”
說到這,他忽然收了聲,一會兒才喃喃嘆道,“命數已盡的人是算不出結果的。”
解楚容想起在裴傷房間里的掛畫,厲先生這話倒是讓他釋然了。
可孟若吟懸著的心卻沒有落下,即便她面上恢復了常色。
厲先生口中的命數已盡,小公主不也是嗎……她只是個遠道而來的頂替者。
好在前世那么多年訓練,什么大風大浪,緊要危機孟若吟也經歷了不少,很快定下心神,將思緒收攏,整理一番,裝作好奇狀對厲先生詢問道,
“師父,師兄是何時入門的?”
她心里其實有了答案,只待厲先生確定。
厲先生低頭,似在回想,片刻后笑了笑,“他入門也沒比你們早多少,到今日也不足四年。當時他身中劇毒,老夫湊巧救了他一命,想著他性子不錯,又算是投緣,便收入門下了。”
身中劇毒……跟書中一樣,看來邱家的確是起了殺心,只是出了些變故,此間多了個厲先生,還收了裴傷為徒,讓邱家不敢再輕易動手,所以裴傷才活了下來。
孟若吟聽完又問道,“在教卜卦前,師父其實想教裴師兄醫術,但是他不愿學是嗎?”
厲先生聞言,雙眼一瞇終于看向她,那眼底是無法掩藏的銳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