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雅棠側頭對上她的視線,微笑道,“凌瑤公主是在跟我說話嗎?”
“嗯?你覺得呢?”
解凌瑤失笑,這奕北女人是不是就會這一套,裝什么傻啊。
邱雅棠聞言微微蹙眉,仿佛懵懂,抿唇輕言,
“那想來是了,不知是哪里得罪了公主?”
解凌瑤鼻音輕哼,笑道,“哪里都得罪了。”
邱雅棠滯了一瞬,不料解凌瑤講話會愈發直白大膽。
厲先生明明在場的,當著他的面,解凌瑤竟是不知絲毫收斂。
對了!
厲先生!
先生應該聽到了才是,怎么不見阻攔。
他是叫她散心的,不應該冷眼見她被人尋畔才是。
邱雅棠回頭去看,院里空落落的,只有風卷落葉的冷清,哪里還有厲先生的身影。
難怪解凌瑤如此張牙舞爪,原來是先生不在。
解凌瑤見邱雅棠這回頭的動作,當即大笑幾聲,然后又用略帶遺憾的腔調嘆道,
“難得你病了,憔悴下更顯柔弱,可惜啊,竟是沒有人瞧了。”
聞言,邱雅棠當即朝堂內掃了一眼。
除了六皇子偷偷瞄著她,旁人當真皆是無動于衷。
至于六皇子那滿眼,也只不過是瞧熱鬧罷了。
好在,她早已想過會是這般。
有厲先生一人足矣,她本也沒想過尋求旁人。
她本是因為厲先生行事張揚才會落得如此的。
原先的偏頗再添上責任,厲先生得知定會更向著她。
只是不知何事,厲先生竟然離去的這般快。
必然不會是去接孟若吟,這點她放心,孟若吟又不是病了,是皇后不叫她出來。
但凡不是去接孟若吟,旁的她都不會怪厲先生的。
方才厲先生便出言警告過所有人,他也不料解凌瑤會是如此大膽吧。
邱雅棠想著,昂首正色道,
“我今日來晚了,的確是過錯,但事出有因,現在仍是靜心的時間,凌瑤公主還是遵守規矩的好。”
她前半說的輕聲,后半到了說到靜心的規矩,音量陡然激增。
“雨聲嘈雜,先生未必聽得見,雅棠公主都病弱體虛了,何故如此激動。孤覺得你還是省省吧,這好好學生,不裝也罷。”
解凌瑤蹙眉說的語重心長,言罷便嫌惡一般,抬手在鼻前輕輕扇動,然后昂頭轉身大步離去。
邱雅棠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與解凌瑤計較無意,不過是些妒忌的酸話。
瀚博院的另一邊,裴傷正在他自己的房間內與解楚容講課。
孟若吟告假的消息,厲滄凌已經告訴過他了。
這陰雨連綿的日子,湖心亭可不是什么好去處,裴傷干脆將解楚容接到了房中。
昨日厲滄凌便免了解楚容的靜心。
對外稱,解楚容每日的靜心時間該做為他打掃房間。
而告訴師兄兩人的卻是,保解楚容不被卷入戰火。
裴傷和解楚容兩人一講一聽,都正專注。
此時房門卻轟然大開,大風灌了進來,一個人影闖入,緊跟著便是一聲呼喚。
“小裴!”
此聲聽著似乎包含了諸多說不出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