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話的同時,厲滄凌放下扛在肩上的人,然后輕巧地擰斷了那人的脖子。
綠萼看了眼腳邊再也發不出聲響的人,再見厲滄凌一眼從容,不經咽了下口水。
厲滄凌見狀,笑了笑,“唉,好久不動手,玩的太過了。”
“師父該注意些。”裴傷埋怨著,下一句卻是說道,“弟子剛給您買的衣服,弄的這般臟。”
他本是上過戰場的人,此番不過小場面,算不得什么。
倒是正巧泄了積壓的仇怨。
或許有遷怒,但也說不上亂殺無辜。
這些人想要殺人就要做好被殺的準備。
他待人溫和不假,但殺敵也絕不手軟,把仁慈留給敵人,只會害了自己。
綠萼抬頭望著裴傷,忽而覺得有些陌生。
這時裴傷也注意到她,看著那個質疑的眼神,不知怎么的心起一絲慌亂。
綠萼他識的,邱素嬋貼身的宮人,他怎會不認識。
帶走綠萼的事,臨行前,師父與他說起過,他沒有提出異議,卻也有意回避。
原先也算是熟絡,只是多年不見,中間又隔著個誰也不愿提的人,可謂相顧無言。
他也察覺對方的閃躲,怕是同樣不想與他接觸,如此他也順意沒有搭話。
只是現下不知她這神情所謂何意?
車上,解楚容在給孟若吟重新包扎,孟若吟沒有說話,一直關注著車外。
見著外面三人的交互,又是一陣長吁短嘆。
她是不是做錯了,應該讓綠萼自己復仇。
看看綠萼這哪兒有重生復仇大女主的模樣。
從前作為公主,被精心呵護著養大,所以天真嬌柔。
如今重生來,還是這幅模樣,旁的沒有,事關情愛的小心思倒是一大堆。
被邱家謀害頂多的讓綠萼不再輕信旁人,別的該不會該是不會。
所以說哪兒有人一重生就會改變的,還是得親自去操持,去經歷。
孟若吟沒有出聲。
說茹毛飲血算不上,但也是差不多的。
這里的信息傳達有限,很多地方交通也不便利,總有法制管轄不到的區域。
離開了皇宮,荒郊野嶺誰也不能再為誰做主了,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這樣的事情以后還多的是,讓綠萼提前看看也好。
人心險惡綠萼也見識過了,宮中是陰謀算計,到了外面可不一樣。
手指忽然被勒的生疼,孟若吟轉頭看向解楚容,他是故意用這么大勁的。
“小女究竟何處招惹了您,您給個準話好嗎?”
解楚容系好繃帶坐到她身側,低著頭并不作聲。
孟若吟見狀,哼了一聲,也不再問,再看向車外,外面厲滄凌和裴傷正在審問。
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她回頭見解楚容一臉怯色。
他顫巍巍的喊了一聲,“小師姐。”
這一聲輕柔,在合上他那雙美眸中的落寞,孟若吟當場心便化了,不由自主的問道,
“怎么了?”
他不答,眼簾微微垂下,那眉宇的憂郁更甚。
孟若吟心都揪了起來,反握住他的手。
而他頓了一會兒,忽然破功笑道,“我也很害怕,你能不能多看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