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好字就在嘴邊,呼之欲出。
可孟若吟忍了忍,還是咽了回去。
她放開他的手,漠然別開頭,淡淡地說道,
“你哪兒害怕了,我看你挺從容的。”
她得承認她的遲鈍……
往日里,解楚容類似的行徑,全都被她當做孩子爭求關注。
可昨夜察覺到那異樣的情愫,她不能再裝作不知,更不能再繼續犯錯。
話音落,她向身側挪了一些,讓兩人之間留出空隙。
但解楚容也跟了過來……
他慢慢地越靠越近,那存在無法忽略,孟若吟愈發心神不寧。
頭腦變得混亂,那心緒她越是紓解,越是蕪雜。
手背的肌膚相觸,他的掌心溫熱,攪的孟若吟一陣驚慌。
不能繼續呆在他身邊了……
孟若吟想著,便起身跳下了車,徑直到了厲滄凌身邊。
“有結果了?”她向厲滄凌問道。
“嗯,劉家少爺,鎮上一霸,這幫人和劉家合作的長了,類似的事做了不少。”
厲滄凌說著,順手將那人打暈,然后沖孟若吟笑了笑,把她往車廂那邊推去,
“你就不用管了,我和小裴會處理的。”
裴傷點點頭,從懷里取出一物來晃了晃,笑道,“我帶了裴府的令牌。”
“這……”厲滄凌看著那塊令牌遲疑一陣。
孟若吟瞧出兩人意見不同,師父多半是想自己處置,而裴傷則是想交于官家。
縱然是師徒,兩人的考量也會有不一樣的地方。
師父是閑云野鶴,可裴傷是裴將軍的兒子。
“我是不想在此地耽擱太久。”厲滄凌嘆息道。
他自個來處置,干凈利落,扯上官家可就難說了。
好不容易才從宮中脫離,他可不想再去打那交代。
裴傷收起腰牌緊握,低頭沉吟一陣,
“不遇見倒也罷了,既然遇上了還是處理干凈的好。”
他們這樣的人都明白的,劉家能在鎮上橫行霸道多年,與當地的官家定是有些‘往來’。
裴傷便是拿出腰牌強壓,官家多半是做個樣子關上兩日,待他們一走,一準是又把人放出來了。
“師父。”
孟若吟突然喚道。
厲滄凌見她眨了眨眼,便會意彎下腰來,聽了她耳語幾句,展顏笑開。
“成。”
而她也笑了笑,招呼幾人上車,
“反正那宅院的租金都交了,在鎮子上歇一夜也不打緊吧。”
馬車掉頭又到鎮上。
回到租借的宅院稍做整頓后,他們便將俘虜押到了官府。
裴傷的腰牌往外一露,這小地方的官吏怎么敢怠慢,都不待他們講述事情的詳細經過,便派人將那劉家公子抓了來。
等人到了堂上,是外圍三層,頭前是劉家公子,以及押解他的官差。
官差身后,那是老老少少跟了一大幫人,圍追阻攔的有,痛哭喊冤的有,大罵斥責官員的也有。
最外一層人頭攢動的那是百姓,也是吵鬧不休,對著堂內指指點點,是句句唾罵。
眼看著惡霸倒了臺,可不就群情激憤,若不是官差在門口攔著,這劉公子只怕叫人當場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