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孟若吟要他承諾過的,往后若是遇到什么棘手的事,不許藏著掖著,便是獨自做了決定,也要和對方知會一聲。
聽著解楚容沒有答應父皇要他離開的要求,孟若吟松了口氣的同時,又是一陣后怕。
“招,招親比試?”
再聽解楚容往下講,孟若吟不住驚呼。
解楚容笑了笑,頷首肯定道,“嗯,連日子都定好了,兩個月后的十五開始,有意者皆可參與,不論身份。”
對這個決策,解楚容頗為感激……
孟若吟是一陣沉默。
聽到那個不論身份,她便知道這是父皇的退讓。
揉了揉眼眶,孟若吟心緒復雜,不管怎么深呼吸,她都不覺順暢。
父皇竟然能為她做到這般……
這是何止是退讓,父皇把一切都擔下了。
倘若解楚容真是贏了比試,皇上金口玉言,這駙馬做得名正言順,日后但凡有個什么非議,大多會落在定了這個比試的父皇身上,而她這‘沒得選擇’的公主并不會如何。
解楚容看著她的神色,心下一沉,也是難捱,可要他放手,他卻是做不到。
不過,如果是她提出來,他做不到也會去做。
就像他在監牢里對隗少懷說的一樣。
‘我不能答應您的要求,除非是吟兒攆我走,否則我是不會離開的。’
“你若是覺著不妥,明日……”
解楚容提著一口起艱難的說著。
“說什么傻話。”孟若吟才不等他說完,當即打斷,“師父說過了,你是他最得意的弟子,不戰而退可是丟了他的臉。”
她說著話,一轉身甚是強橫,“你,必須得贏!”
而她也不會叫父皇替她承擔,這一切是她自己的決定。
叫她如何心安理得拿盡了好處,卻把罪過推給旁人承擔。
解楚容怔楞片刻,鄭重的點頭。
他當然會贏……
這些年在她身邊,他也從未懈怠。
他知道將來要面對的是什么,為這一天他準備了無數個日夜。
只要她首肯,他又怎么會退卻。
第二日,孟若吟清早起來,用過了早飯便去看望六皇子。
只是到了六皇子的天祿,卻是吃了一個閉門羹。
六皇子的侍從福碩冷著臉,說什么也不叫孟若吟進去。
就在孟若吟覺著不對想要硬闖的時候,福碩橫身攔住她的同時,塞了一樣東西到她手里。
掐著那觸感,感覺是一小紙團,孟若吟會意當即佯怒,痛罵了福碩幾句便揚長而去。
等回到了鳳鳴宮,孟若吟將紙團展開來一看,上面的字跡歪歪扭扭,寫的是‘快走,不要回來。’
字跡這方面她熟絡,在瀚博院的時候,她記下了當時所有的筆跡,從幾個還算工整的筆畫上,孟若吟能瞧出是六皇子親筆。
就是不知為何寫的這般亂,或許只是匆忙,又或許……是因為痛苦。
六皇子說是與大皇子同行時摔斷了腿,孟若吟轉頭便前往了大皇子府。
只是稍晚了些,這一次孟若吟也沒有見到兄長,連那只耳聞過其名的新嫂嫂都沒能瞧見。
大皇子府上的官家回稟孟若吟,大皇子攜妻外出,并不在府上。
如此,孟若吟只得打道回府,心下古怪更甚。
還得從天祿宮著手,但這青天白日的,孟若吟也不好前去窺探,只能先把這事壓在心底,等夜幕落下見到解楚容,商議之后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