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機飲倒是不至于沾到便中毒,但孟若吟想著小心些總歸是好。
“吟兒應該有法子救大哥吧。”
冗長的沉默后,隗景澈突然笑道。
笑容中有些苦澀。
他記得小時候,他總拉著孟若吟看他練武,雖然那時候是亂比劃的,可她還是會夸贊他。
他那個時候便想,多吃些苦也無妨,以后還能保護妹妹,他當時還信誓旦旦的要教妹妹練武,可倒頭來……他才是最沒用的那一個。
小胖蛇似乎是吃飽了,身子一抖,頭高高揚起,信子長吐像是打個餐后嗝,然后懶洋洋的扭動身子,鉆回了孟若吟的袖中。
孟若吟整理好衣袖,再低頭望著隗景澈,看他神情沉悶,她突然也覺得不大舒服,甚至產生了一絲厭惡。
當然,她這厭惡不是對六哥的。
曾經她覺得在哪處都一樣,如今她卻對這皇城厭惡了。
從前嬌癡的六哥,竟也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孟若吟此刻很矛盾。
遵循私心,她想與解楚容重歸田園,連同裴傷和綠萼一起,再帶上兩個孩子,可她的責任感并不允許她這樣做。
這不是自負,她也不想扛下這么多麻煩,可上一世的經歷已經被刻到骨子里。
組織培育的重中之重便是責任,身在什么職位,接了什么任務,都得盡心竭力。
說實話,她都快將前世忘卻了,但有些習慣就是改不掉。
“不能保證,但是會盡力。”孟若吟回答。
隗景澈抿唇點了點頭。
她便是說不能,他也能接受,或許心里還會更輕松些。
其實到現在他的想法也沒有改變,他希望妹妹能夠離開,不要卷入爭端。
她身為公主,無緣儲君,一切本就與她無關。
氣氛有些沉重……不止是此刻,自打她走進了宮門內便一直是這般了。
孟若吟坐到隗景澈身側,轉頭與他的視線對上,
“端王妃我見過了。”
“她……”隗景澈忽然語塞,思索了半天才又出聲,“你可又看出什么?”
“你有什么話直說。”孟若吟嘆道。
她這次還有個比較煩躁的地方,大哥神識不清也就算了,三哥自小是個謎語人。
可六哥一向是直言不諱的,小時候那一腔大實話,落了多少人的顏面,他從來也沒想過。
怎么的如今說一半藏一半,就這些來說,反倒是恪王討喜了,心思就擺在面上也不需要去猜。
隗景澈解釋道:“昨日確實只說了個大概,我原是不想讓你參與。”
“那現在你就快說!”
隗景澈被她這暴躁弄的一抖,不由地有些委屈,還深感惋惜。
小妹如今人是聰慧了許多,可脾氣卻反其道而行之,這已經是她第二次兇他了,跟母后訓話的時候一樣。
“我是懷疑嚴姝有個孿生姐妹,她時不時就會不大一樣……不是容貌上的,就是給人的感覺很奇怪。”
“嚴家還能藏著個女兒不報?圖什么呀?”
看著隗景澈被噎著,支支吾吾答不上來,孟若吟笑著直搖頭。
這推測也太過無端……
但她能夠理解,六哥想表達的意思她大概明白。
或許人格分裂這個詞更合適,只是奕北沒有這個說法,只把各種行為異常籠統稱為癔癥。
嘶……這種病相關的戲劇作品不少,但要論起實際情況,并不太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