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混合著她的體香,形成一種獨有的旖旎甜香,縈繞在他的鼻尖,喚起最原始的欲念,縱然是冰冷的佛珠也壓不住那份燥意。
他垂著眼睫,啞聲:“為什么來找你,心里沒點數?你阿父在我手上,你卻連續三天未曾去見我……怎么,故意躲我?”
裴道珠推不開他。
她身子僵硬的難受,終是無力地坐在了他的腿上。
呼吸相近,曖昧至極。
隔著布料,卻也覺他肌膚滾燙。
她雙手撐在他的胸膛上,努力保持一點距離,垂著眼簾道:“你要的是嬌妾,可我卻絕不給人做妾。你我緣分已盡,怎能勉強?”
蕭衡攬著她的腰肢,笑聲低沉。
他道:“跟著謝麟,就不勉強了,是不是?”
謝麟如今是裴道珠在乎的人。
她抬頭:“什么意思?”
“我看你跟他騎馬逛街,開心的很。”蕭衡譏諷,“謝家名門望族世代封侯,裴道珠,你不會是想嫁進謝家吧?憑你的出身,謝家是容不下你的。更何況,你們的年齡也不合適,他才十六歲,他甚至還沒有到弱冠之年——”
“夠了。”
裴道珠打斷他的話。
她沉聲:“且不說我和小世子清清白白,縱然我和他有些什么,與你又有什么關系?!你是我什么人?”
少女卸去偽裝,滿眼厭倦。
這樣的目光,令蕭衡的暴躁又多幾分。
他捏住她的雙頰,目光狠戾,一字一頓:“你是我的,別家郎君,你想都不要想。”
他力氣大,裴道珠的肌膚又過分細嫩。
稍微捏重一點,她就疼得厲害。
她鳳眼含淚,使勁推開他的手:“你講不講道理?!最開始嫌棄我的人是你,你恨不能拿白玉扳指栽贓陷害我,好把我趕出金梁園。如今又想著法子把我鎖在身邊,蕭衡,你要不要臉?!”
她的脾氣,其實一直都不好。
在外人面前的端莊矜持溫柔嫻雅,不過都是逢場作戲。
然而在蕭衡面前,她突然就不想再繼續偽裝。
該打就打該罵就罵,這個男人,就得用最狠的手段對付他。
偏偏蕭衡就愛跟她吵。
他冷笑:“我不講道理,更不要臉。裴道珠,你是今天才認識我嗎?竟然問我這種顯而易見的問題。”
裴道珠啞口無言。
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
人家是臉皮厚,蕭衡倒好,他是干脆連臉皮都不要了!
她胸脯劇烈起伏,賭氣道:“我明兒就嫁人去,隨便找個郎君嫁了,也比被你纏著強!”
“嫁人?”
蕭衡像是聽了個笑話。
他從懷里取出一只金環。
他掂量著金環,以輕描淡寫的口吻道:“在牢里的這幾日,你阿父主動把你送給我做貴妾。他已經收了聘禮,過門的日子就定在下個月。”
他牽起裴道珠的手,把金環扣在了她的手臂上。
金環是特別訂制的,由兩個半圓合成一個圓環,扣在一起時發出“咔噠”聲響,須得特定的鑰匙才能打開圓環。
少女肌膚凝白,映襯著臂間的純金圓環,富貴雍容卻又風流,偏偏還透出幾分被禁錮的病嬌美感。
蕭衡欣賞著他留下的印記,笑容莫名。
眼睫投落陰影,將那笑容也帶出幾分病態。
他湊到裴道珠耳畔,啞聲:“所以,你是我的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