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這樣的想法,她開始挑撥崔柚和裴道珠的關系。
她繼續引誘:“崔姨娘,憑老夫人對裴道珠的寵愛,肯定舍不得叫她墮胎。到時候她母憑子貴被扶正為妻,定然容不下您!”
崔柚的臉色更加難看。
她緊張道:“那你說,我該如何是好?”
“不如先下手為強……”宿月循循善誘,“盡快和九爺行夫妻之禮,早日懷上子嗣,比什么都強!”
崔柚翻了個白眼:“你說得輕巧,九爺根本就不來我這里,我如何與他行夫妻之禮?”
宿月從懷袖里取出一只精巧的小瓷瓶。
她把小瓷瓶呈給崔柚,壓低聲音:“這是奴婢花重金,從市井藥鋪里買到的,據掌柜的說,其藥無色無味,放入飲食和茶點之中,可以引誘郎君動情……”
崔柚愣住。
她雖是庶女,卻也是世家大族花真金白銀培養出來的,自幼讀書,從沒接觸過這些陰私的東西。
她捧著小瓷瓶,遲疑:“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崔柚步步蠱惑,“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您該抓緊機會才對!更何況這種藥無色無味,九爺定然發現不了!姨娘若能懷上身孕,不僅能得到九爺的寵愛,說不定還能被扶正呢!”
崔柚緊緊捏著小瓷瓶,神情更加松動。
崔柚笑容詭異。
藥是真的。
只是,她又怎會讓崔柚跟九爺睡到一塊兒?
等崔柚下了藥,她就想辦法弄走崔柚,由自己和九爺行夫妻之禮。
等生米煮成熟飯,九爺肯定會給她一個妾位。
到時候,她就能和裴道珠、崔柚平起平坐了。
宿月算計妥當,眉梢眼角難掩歡喜。
……
接連半個月,蕭衡早出晚歸,每每回到望北居時,身上總攜帶著一股酒味兒。
正是黃昏。
妝鏡臺前,枕星仔細為裴道珠卸去繁重的珠釵,只簡單用一根白玉發簪挽起青絲。
她一邊挽發,一邊嘟囔:“最近九爺也不知道在忙什么,整日去其他世家府上飲宴交際,都冷落女郎了。”
裴道珠微笑。
所謂的飲宴交際,不過是拉攏其他世家的遮掩。
世家貪婪。
貪權,也貪財。
如果平定蜀國,按照規矩,所得一切理應充入國庫。
可如今蕭衡違背國法,把所得利益分給世家,他把一個國家畫作大餅,重賞之下,那些貴族肯定愿意冒險出兵。
憑他的能力,半個月的時間,足夠搞定那群老貴族了。
裴道珠抬起卷翹的眼睫。
鏡中人嬌美如畫,只是妝點的太過素雅。
她拾起擱在妝奩上的一枝嫣紅芍藥,輕輕別在發髻上。
枕星不解:“都要入夜了,女郎怎么簪起花來了?”
裴道珠起身:“今夜會有喜事,你吩咐廚房多準備幾道好菜,再從地窖取一壇好酒,恭候九爺回家。”
枕星撓撓頭。
雖然不知道女郎為什么會說有喜事,但她說的一準兒沒錯。
她立刻照做。
裴道珠換了一襲嶄新的深青色羅襦裙,款款踏出閨房。
夕光柔和,天際暈染開不見邊際的橘色火燒云。
有白衣勝雪的郎君,手挽佛珠,踏光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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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