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絕天下的蕭家九郎,似乎并沒有傳聞中那么好。
蕭衡欣賞著她的恐懼,柔聲:“今后,安安分分待在樓閣里。再敢惹事,我不介意為你準備一個意外病死的結局。”
崔柚打了個哆嗦。
無比清楚地意識到,眼前人并不是在跟她開玩笑。
她膽顫心驚地點頭,想起身逃離這個地方,雙腿卻根本使不上力。
兩名隨從架起她,如拖死狗般拖著她出去了。
崔柚走后,蕭衡從容起身,徑直去了裴道珠的閨房。
月光盈室。
素紗床帳被金鉤挽起,少女熟睡在竹榻上,青絲鋪散枕間,因為寢衣過于寬松的緣故,露出玉雕般白皙漂亮的鎖骨,再往下,綿軟的凝白隨著呼吸而起伏,夏夜里令人口干舌燥。
蕭衡面無表情。
本以為那點子毒素,對他并不起作用。
可裴道珠像是一劑藥引,勾起了他藏在心底深處的所有欲念。
它們化作惡鬼,洶涌澎湃地襲向他的四肢百骸,經年累月的孤單被放大無數倍,理智促使他緊緊握住佛珠,可身體的本能卻叫囂著占有她,叫囂著攻城略地。
蕭衡喉結滾動。
丹鳳眼漆黑幽深。
他俯身,一手撐在枕邊,鼻尖輕擦過少女的鼻尖,她頰上敷了香脂,整個人聞起來又香又軟,在他身下顯得那么嬌小柔弱。
想聽她長夜里,折腰而哭的聲音……
蕭衡的鳳眼愈發幽深,唇瓣若有似無地觸碰她的唇角,這種感覺卻無異于飲鴆止渴。
不知過了多久。
蕭衡深深閉上眼。
裴家的小騙子……
其實是不愿意的吧?
說什么體寒,實則她根本邁不過心里的那道坎子,她不愿做妾,因此不愿被他觸碰。
蕭衡不想強求。
已經把人鎖在屬于他的深閨里,他如今想要的,是她的臣服和心。
蕭衡深深呼吸,隨即睜開了眼。
他替裴道珠捋開額間的亂發,又凝視她許久,才轉身去沖澡。
隔壁傳來水聲。
竹榻上的少女,緩緩睜開了眼。
裴道珠慵懶地坐起身。
寢衣領口下滑,月光里的少女似神似妖。
細指卷起一縷長發把玩,她笑著望向門扉,鳳眼里藏著幾許玩味:“對一個女人產生最原始的悸動,并非是喜歡她。能克制那份悸動,才是喜歡……蕭衡,你完了。”
……
因為所有世家都支持討伐巴蜀,所以蕭衡順利地拿到了兵權。
他率軍西南,只把裴道珠留在了建康。
前線偶有消息傳來,都是打勝仗的好消息,建康城的貴族們更加肆無忌憚地揮霍享樂,只等著瓜分蜀國寶藏。
對裴道珠而言,金梁園的日子富貴而悠閑。
只是到深秋的時候,顧燕婉過門了。
婚禮隆重盛大,宴請了全城貴族,裴道珠在宴會上喝多了,回到閨房,在竹榻上躺了許久才緩過神。
枕星擔憂地端來醒酒湯:“您的酒量一向很好,今日只喝了半壺酒,怎么就醉了?”
裴道珠支撐著坐起身。
醉酒后的少女面如桃花,粉面含春。
她笑著揉了揉額角:“是啊,怎么就醉了?”
應是羨慕吧。
羨慕顧燕婉,可以八抬大轎,可以明媒正娶。
,
晚安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