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淵原本清冷的瞳,不知道什么時候變得猩紅,呼吸的頻率也變得有些不對勁。
葉璟禾抬手去觸碰他,“尉遲淵......”
“啊!!”就在葉璟禾碰到他手臂的那一刻,尉遲淵仰頭嘶吼出聲。
聲音凄厲,讓葉璟禾都害怕得身體一震。
尉遲淵就像失去了神智一般,一口咬上了葉璟禾的肩頭。
“尉遲淵你干嘛!”葉璟禾驚吼出聲,可尉遲淵無動于衷。
只是頃刻之間,葉璟禾就已經感覺到肩頭開始往外滲血。
在這樣讓他咬下去,那她這只手都會廢了。
葉璟禾強忍著劇痛,從袖口里掏出一根透骨釘朝著尉遲淵腰間的穴位扎去。
這跟透骨針本來應該是安在她的鐲子里,可以她的武功和力道,單飛這根針就已經可以達到透骨的效果,于是葉璟禾舍去了用來發射的鐲子,單單把透骨針收在了袖口里。
尉遲淵暈了過去,葉璟禾肩膀上的疼痛也緩解過來。
葉璟禾搭上了尉遲淵手腕上的脈搏。
他的脈搏跳動忽快忽慢,紊亂且沒有規律可尋。
葉璟禾眉心收攏,腦子里都是在思考尉遲淵變成這樣的原因,連肩上的傷口都感覺不到疼痛了。
一走到這片樹林,天就陰沉了下來。
這會,葉璟禾也看不出到了什么時辰,若是過了午時那就糟糕了。
不行,現在要將尉遲淵帶下山去。
她不知道尉遲淵這是什么情況,但裴赤在他身邊待了這么多年,應該會知道。
他這樣突然喪失理智,會不會跟吸入山間瘴氣有關系?
可若是吸入了瘴氣,那為何自己沒事呢?
葉璟禾脫下尉遲淵身上的衣服,將他手臂上的傷口暴露在眼前。
那白虎的力量不小,這一爪子下來,尉遲淵手臂里的白骨都依稀可見。
這傷口,光是看著就覺得疼,尉遲淵居然還忍著疼將那只白虎給打跑了。
他的武功和定力,非常人所不能及。
葉璟禾心中對他多了一分欽佩。
她將自己背上的小包袱解開,從里面拿出止血的金創藥和繃帶。
可他的傷口太嚴重了,這會兒只能暫時止血,等下山了,還要找大夫來縫針。
金創藥倒在傷口上會有蟄痛,可葉璟禾都快將一整瓶金創藥倒在他傷口上了,他還是半點反應都沒有。
難道是自己那一針刺得太狠了?
葉璟禾給尉遲淵包好傷口之后,又將他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架著他站起身來。
葉璟禾扶著尉遲淵,朝著開始上山的路往回走。
她本就不會通過天色看時間,這會樹林里還暗得看不出天色來,就更別提了。
葉璟禾架著尉遲淵走了一段路,手有些酸,她松開摟著尉遲淵腰間的手,準備甩一甩。
手不小心甩到了尉遲淵腰下的劍鞘上,這才突然想起尉遲淵的劍還留在原處。
沒有辦法,葉璟禾只好暫時將尉遲淵放下,又折回去給他找劍。
好在沒有走太遠,沒走多遠就看到了插在泥土里的劍。
怪不得剛開始離開的時候沒有看見,尉遲淵已經將劍插進泥土里一大半了,幾乎只有劍柄露了出來。
葉璟禾握住劍柄,用力一旋。
正準備將劍拔出來的時候,葉璟禾覺得這手感有些熟悉。
這劍柄的手感,和自己那吧霄云劍,怎么一模一樣?
來不及多想,葉璟禾一使勁就將劍拔了出來。
葉璟禾用手擦干劍上的泥土,露出劍刃原本的紋路。
太熟悉了!
這完全就是她的霄云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