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淵微微傾斜了一點裝藥的瓷瓶,用食指放在瓶口上輕輕點了點,藥粉少量又均勻地撒在葉璟禾的傷口上。
若是這樣都疼,那真是沒有一點辦法了。
尉遲淵無奈地笑:“嬌嬌,我還沒倒。”
“啊?”葉璟禾訕訕地笑笑:“不好意思啊,演早了。”
“裝疼也沒有用,”尉遲淵拿起桌上的布條,一圈一圈地包扎葉璟禾的傷口,“老實告訴我,這是怎么傷的。”
葉璟禾低下頭,斟酌了一下,開口說:“剛剛我去給沛兒姐姐請安,她在練功,我沒出聲就闖了進去,然后就不小心挨了一鞭子。”
明明是南沛兒的問題,葉璟禾卻將責任都往自己身上攬。
尉遲淵聽見了之后,眉頭收得更緊了,臉上的表情全是自責。
他不懷疑葉璟禾的話,畢竟他與南沛兒相識多年,南沛兒的為人他是知道的。
沛兒絕不會因為嫉妒就做出傷害別人的事情。
“是我不好。”沉默了片刻,尉遲淵嘆息一聲,將責任歸咎到了自己身上。
葉璟禾覺得好笑,“這和你有什么關系啊?明明就是我影響了沛兒姐姐,怎么最后竟成了你的錯了?”
尉遲淵小心避開她的傷口,將她摟入懷中,“沒有保護好你,那便是我的錯。”
可這事尉遲淵越想越不對。
他的嬌嬌不會武功,躲不過沛兒的一鞭子,可是以南沛兒的武功,不至于收不回一鞭子啊。
尉遲淵的眉頭又緊了幾分,柔聲跟葉璟禾說:“我還有些事要處理,你乖乖待在屋子里,我一會兒就回來。”
葉璟禾也不矯情,點點頭就說了聲好。
看著尉遲淵急切離開的背影,葉璟禾不用想也知道,他是去找南沛兒了。
葉璟禾眉心收攏,喃喃道:“這不對啊,我都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了,他不至于去找南沛兒算賬吧?”
經過今天的事情,葉璟禾有些擔心南沛兒的存在了。
女人的心思細膩,尉遲淵看不出來的東西,沒準南沛兒能看出來。
跟她井水不犯河水,是目前最好的選擇。
可是,尉遲淵這樣直接去找她,不會讓南沛兒誤會是她向尉遲淵告狀吧?
見到尉遲淵離開,伊書才重新回到了葉璟禾身邊。
“小姐,尉遲淵走那么快,是去找南沛兒算賬嗎?”
葉璟禾緩慢的點了點頭,“我估計是。”
伊書松了一口氣,臉上露出得意的笑來。
“這就好,咱們可不能平白無故挨她一鞭子。”
葉璟禾是吃不得虧的人,別人對她做了什么,她一定會還回去。
可這次不一樣,她有點害怕南沛兒會壞了她的事。
看著葉璟禾神色凝重,伊書臉上的笑意也漸漸淡了下來。
“小姐,你不高興嗎?”伊書開口問到。
葉璟禾看著窗外,“和女人勾心斗角不是我想要的。”
時間越久,葉璟禾發現伊書已經適應了兩個人的身份。
好像她真的是薛以安,伊書真的是她的陪嫁丫鬟。
這沒什么。
讓葉璟禾覺得可怕的東西是,她自己也有些適應了。
她會時常看不清自己的內心,她偶爾也會忘記自己來這的目的。
她偶爾也會真的,把尉遲淵當成她的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