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看著這個場景,伊書都已經難受得想把指甲掐進肉里了。
伊書平復了一會兒自己的心情,開始幫葉璟禾擦身子,然后為她換上了一身干凈衣裳。
做完這些,伊書洗手帕的時候,才發現盆里的水已經變得黑紅。
她輕輕用手撥開黏在葉璟禾額前的碎發,“璟禾,你受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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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好久的春狝終于來了。
尉遲淵雖然被罷免了職權,但作為皇子,他依舊跟隨這宮廷的隊伍去往邊境狩獵。
大周不僅僅重文,同時也重武。
所以狩獵也成為皇子間的一種競爭,誰都不想在圍場輸給自己的兄弟。
尉遲淵騎著高頭大馬,和尉遲煥,尉遲眠并行。
“三哥這魂不守舍的樣子,估計今年是拔不得頭籌了。”四皇子尉遲眠看了一眼尉遲淵,挑釁著說到。
皇帝看中尉遲淵的原因,不僅僅是因為他有謀略和才識,更重要的是,尉遲淵擅長狩獵,還能帶兵打仗。
春狝和祭祖都是大周皇室最為重要的兩件事。
祭祖三位皇子輪流安排,年復一年,沒有什么有突破的地方。
但每一年的春狝,三位皇子比拼,年年都是尉遲淵第一。
如果又尉遲衍中參加的話,尉遲淵又會收斂鋒芒,讓尉遲衍中獵到最多的獵物。
尉遲煥也笑著說:“縱使三弟狀態不好,那也輪不到四弟你啊。”
尉遲煥語氣里的諷刺很明顯,不用細品都能聽出來。
這一次由他來安排春狝,這個第一名,他勢在必得!
尉遲淵看著尉遲煥得意洋洋的模樣,勾了勾嘴角,好意提醒道:“二哥可要專心些,別出什么岔子。”
尉遲煥不以為意,將尉遲淵的話當作是他嫉妒自己奪去了他原本的權力。
“這就不用三弟操心了,本王安排的春狝,比起三弟你的,有過之而無不及。”
尉遲淵和尉遲眠對視一笑,異口同聲答道:“那我們拭目以待。”
不知不覺間,天就已經黑了。
每年的春狝都是去大周和北漠的邊境,北漠有遼闊的草原和森林,是狩獵最佳的地點。
出行將至一月,終于到達了烏澧城。
這是大周到北漠的最后一個城鎮了,之后就是曠闊的草原。
望向大家歇腳的客棧招牌,尉遲淵想起來了。
就是在這里,葉璟禾找他借了一錠銀子,她說她身上所有的錢都用來買糖炒栗子了。
尉遲淵看著客棧出神,手里死死攥著霄云劍。
如果重來一次,自己會怎么選呢?
是帶她來北漠,還是隔絕一切和她有關的聯系呢?
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此時此刻,他還想再見葉璟禾一面。
“三哥,別看了,進去用膳了!”尉遲眠都栓好了馬,回來才發現尉遲淵沒有跟著,而是一直站在門口。
大概是他的聲音太小,尉遲淵并沒有做出反應。
尉遲眠就過來站在他的身邊,順著他的視線望向客棧的招牌。
尉遲眠小聲嘀咕:“這有什么好看的?”
“沒什么,”尉遲淵這才回過神來,笑了笑,“走吧,進去用膳。”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