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璟禾口中的老皇帝,就是兄妹倆的父親。
只是葉璟禾心里一直對他有怨恨,所以從來不叫他父皇。
“師父與娘親是青梅竹馬,那老皇帝出宮去找師父的時候見到了娘親,然后對娘親一見鐘情,直到他上位當了皇帝才威脅薛家,娶到了娘親。”
父皇和師父是兄弟,這也就不難解釋,為什么自己的眼睛長得像師父了。
大概是兩兄弟有相似,他又正好像父皇。
“師父的死,是因為老皇帝和師父身上有同心蠱,老皇帝用自己的命在牽制了師父的命。”
得到這個答案的時候,葉璟禾并沒有想象中的意外。
早在最開始,她就隱隱約約感受到了兩人的牽連。
譬如師父的時候,她正巧遇上了老皇帝駕崩。
當時她只是覺得巧合,現在想想,一切都有跡可循。
老皇帝是中毒死的,所以師父也是中毒死的。
葉璟禾突然笑道:“哥,你只是老皇帝的毒是誰下的嗎?”
“誰?”葉祁珩問。
“淑妃,也就是現在的太后。”
“葉祁瑄的母妃?”
“對。”
那個女人想要讓自己的兒子當皇帝,先是將薛清寧三人弄進冷宮,然后又派人火燒長清宮,讓薛清寧再無翻身的機會。
原本淑妃是沒有打算放火的。
她利用薛清寧和鐘離也的事情,將薛清寧害進冷宮。
可她沒有想到,薛清寧和鐘離也的事情,皇上是知道的。
但他一直在薛清寧面前裝作不知道,因為他不想讓薛清寧覺得他是一個惦記自己哥哥的意中人的小人。
后來事情被淑妃抖出來了,皇帝為了保全自己的名聲,才將薛清寧打入冷宮。
葉璟禾笑:“淑妃為她兒子謀劃了這么多,最后不還是落得了這樣的結局嗎?”
葉祁珩摸了摸葉璟禾的頭發:“善惡終有報。”
“之后,你想去哪?”葉祁珩問。
葉璟禾搖頭:“不知道,走到哪算哪吧。”
“你一個人?”
“我和伊書,我們四海為家。”
葉祁珩笑,“無論什么時候,有哥哥的地方,都是你的家。”
葉璟禾伸手環住葉祁珩的腰,輕輕抱住了他。
她將頭埋在葉祁珩的懷里,悶聲說道:“我知道,你永遠是我的依靠,但我也是。”
她退出來,眼角含笑地對上葉祁珩的眸子:“我也永遠是你的依靠。”
葉祁珩將頭偏過去,有些不舍地問:“何時走?”
“國宴之后。”葉璟禾說。
國宴就定在下月十五,只有一個月的時間了。
葉祁珩皺眉:“這么快?”
“再陪你一個月,已經是我的極限了!”
葉祁珩偏過頭去,沉默了很久。
“我每年都會回來的。”葉璟禾說。
他依舊不說話,轉身往寢殿走去。
葉璟禾就跟著后面,也不說話。
到了寢殿,葉祁珩沖進去磨墨,在紙上寫著什么,然后拿著朱砂出來,放到葉璟禾面前。
“簽字,畫押。”
是一紙承諾書,上面寫著葉璟禾自愿承諾,每年都會大陳探望葉祁珩。
葉璟禾咬破手指頭,摁在宣紙上。
“我會回來的,每年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