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禁衛軍統領彭書望著公冶叔,有些一言難盡,他其實也不愿意相信這事兒跟他們夫妻倆有關系,畢竟他承過公冶叔的恩,又哪里能恩將仇報?可是……
這是陛下的吩咐
他無聲的沖公冶叔做出口型,但又想到對方看不見,便也是嘆息,想給對方提醒也非常難。
可事實上,公冶叔的眼睛已經能看見,雖然那覆蓋在眼睛上的菱紗有些遮擋,但還是能看見人的。
“不是我,我沒有做過,你們憑什么懷疑我?”
蘇蓉蓉撒潑起來:“爹啊,你快來救救女兒啊?你堂堂定國公,保家衛國到頭來,連自己的女兒都護不住……你太窩囊了……你還當什么男人?到宮里當太監得了!”
蘇蓉蓉陰陽怪氣,她就是要把今天這事兒給鬧大,讓所有人來看看這淳揚帝的吃相有多難看——
在場的人聽這話聽得心驚肉跳,但蘇蓉蓉可不在意這些,她直接甩開那些要抓她的人,往柱子上面撞,臨了還嚷嚷著:“我今天就撞死在這里,也讓天下人看看,某些人是怎么對待有功之臣家人的。”
這話像是撕破臉皮,但蘇蓉蓉的故意遮掩,還不如不遮掩——
禁衛軍統領是沒想到蘇蓉蓉這么能鬧,而且聲音那么大,御書房里待著的可不止是皇帝一個人,還有文武官之首——
“那些在戰場上拋頭顱灑熱血的男兒,你們也該回頭看看,你們若是沒死立了功還好,若是死了指不定你們的孩子會被怎么對待……哦不,再看看我的不爭氣的定國公爹,官兒夠大了吧?有啥用啊?”
蘇蓉蓉罵罵咧咧,聽得武官們心里格外難受,就特別酸澀,這段時間他們的心情都很復雜,淳揚帝這讓定國公之女嫁給蒼焰國質子的行徑,令他們惡心透了,卻也不敢明說,畢竟事兒沒臨到他們頭上。
幾乎所有人都明白,有朝一日離風國與蒼焰國打仗,那第一個被祭旗的就是定國公之女——
從兩方面出發,一方面是蒼焰國先挑起事端,將那質子救走后,以定國公之女祭旗,從而鼓舞滿軍士氣,另一方面就是淳揚帝利用定國公之女的死,來嫁禍在質子叔身上,從而引起禍端。
總的來說,這對兒夫妻慘還是定國公之女更慘。
換位思考,若處在這個位置上的是他們的女兒,那……
“還請陛下三思!”御書房里,突然有武將跪下請命。
其他人聞言心里也格外復雜,思慮的時間,又有幾位跪下,一眼望去全是武將。
“定國公之女不過是一個弱女子……”
話剛吐出,就聽外面的人驚呼一聲,原來是那定國公之女撞在了龍柱上,那一腦門的血嚇得人瞳孔大張,就連那太監都屏住呼吸,命人趕緊去請太醫。
“啟稟陛下,”忙亂之后,在場的文武官心里都難受極了,但首座的陛下一直沒開口,他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能集體跪下。
約莫一炷香后,有太監前來稟報:“那定國公之女身上,并沒有禁衛軍特制的箭秩傷口,亦沒有其他傷痕——”
根據他們得來的線報,這明顯是不對的,那定國公之女的身份必然不簡單,甚至有在蒼焰國質子身邊見到過同樣身形的人,只是……
“定國公到!”也是這時,李掣匆匆趕來,身上的衣服都沒穿好,也沒有進去御書房,在門口就已經跪下了,老淚縱橫,還有那鬢發已白,讓人怎么看怎么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