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眼睛在成侑莉高高拱起的腹部瞥了一眼,最后將自己的視線打在金秀安的身上,視線在金秀安的臉上一掃而過,最后落在金石宇在臨死前披在金秀安身上的西裝外套上。
看著這件自己無論如何也買不起的名貴西服,“嫉妒”側頭輕笑一身,惡狠狠的將之從金秀安身上扒下給自己換上,在看到金秀安因為沒有了西裝外套打了個寒噤后,輕輕將自己那間灰不溜秋的大衣丟給金秀安,而后竟然直接重新登上滿是喪尸的列車,狠狠將車門關閉。
金秀安泫然若泣的望著滑落在地上的大衣,咬咬牙抬起腳在上面使勁踩踏著,用自己小孩子的方式發泄著自己稚嫩的憤怒。
這一幕被登上列車的“嫉妒”看在眼里,他不屑的笑了笑,慢慢的跌坐下來背靠車門,嘴唇顫動著呢喃道:“金石宇,這不是你贏了,而是大爺我,不想玩了!”
這時候,鏡頭打在列車一處被洞開的窗戶上,隨后鏡頭中的喪尸便蜂擁著沖出列車,向著最后的兩個幸存者沖去。
就在這個時候,成侑莉所扮演的角色突然一個機靈,一只手拽著金秀安,另一只手同時抓起那間“嫉妒”的大衣將自己兩人包裹住。
隨后,那如潮水的喪尸群便好似溪流中遇到礁石的河水,紛紛避開了這兩個幸存者們。
而鏡頭一角,“嫉妒”關上的那個車廂門,突然噴射上了滿面的鮮血。
“嫉妒”不被喪尸攻擊的原因在電影最后的一刻終于揭露出來,竟然是他那件因為為了趕列車而來不及換下的殮妝師工作服。
而臨近結束的這一幕鏡頭,也不是林成勛想要為“嫉妒”這一角色洗白,那只是“嫉妒”自己最后的一個游戲,真正帶有公平性的一個選擇,殮妝師大衣這件裝備的選擇與否,將取決于金秀安兩人自己的選擇,她們自己的選擇也真正的決定她們自己的生死。
林成勛站在鏡頭前,緊盯著鏡頭,大全景,廣角鏡頭的拍攝手法下,一種無聲的寂靜與荒涼呈現在鏡頭下。
機械式俯拍鏡頭中,喪尸群遇到“礁石”而分流的鏡頭在近景,遠景處,野草紛飛,煙火繚繞,那是報廢的列車,幾只禿鷲立在燃燒著的列車機體上,忽而飛起又落下。
這一組鏡頭將電影“空間”的這個元素詮釋的很有味道,最起碼在已經殺青的導演助理張東健眼中,這一組鏡頭的拍攝不愧林成勛那青龍獎最佳導演的名頭,他砸吧砸吧嘴細細品味著。
突然,一聲槍鳴突然炸響,原本空寂的鏡頭愕然被打破,隨后鏡頭徹底混亂起來,槍聲也密集起來,和密集槍聲伴隨著的是喪尸們的嘶吼。
沒有疑問,在劇情結束,列車上幾乎沒有活人的時候,軍隊出現了。
后面一系列軍隊與喪尸們的槍戰戰斗,并沒有什么畫面流出,純粹由聲音蒙太奇塑造,此時的鏡頭被慢慢拉回,放在了這兩個幸存者身上。
鏡頭手法也從俯拍到了仰拍,讓陽光正好投射在這兩人身上,呈現逆光影的色彩效果,同時也是整部電影中為數不多的暖色鏡頭。
鏡頭徹底變黑,這部《釜山行》至此,拍攝徹底結束殺青。
林成勛伸了個懶腰,從嗓子深處散發著自己的疲憊,他軟軟癱在導演躺椅內,看著劇組工作人員仔仔細細的將一盒盒膠片收好,這才徹底放松下來,相較于數碼攝像機,不少導演更喜歡膠片攝像機拍攝出來畫面的質感,林成勛自然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