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很暖和的,您待會兒可以燒點熱水驅驅寒,應該不會感冒。”中年男人回頭看了眼葉茲身上的襯衫和風衣,想著今天似乎并沒有很冷。
來到三樓轉角的時候,中年男人下意識瞟了眼墻壁上掛著的油畫,忽然問道:“客人這么晚趕來公寓,是遇到了什么麻煩嗎,有沒有什么可以幫到您的?”
“麻煩倒是沒有遇到,只不過學院離這里太遠,我趕了一整天的路才抵達這里。”葉茲回答的同時也看到了三樓轉角處的油畫。
畫里面有個向外打開的窗戶,一位身材婀娜的金發女人正倚靠在窗邊欣賞風景,陽光透過窗戶灑進緊閉的臥室,能看到里面有許多精致而溫馨的擺設。
“學院?”中年男人愣了愣,“你是學生嗎?”
“昨天還是學生,今天已經不是了。”葉茲解釋道,“我剛從學院畢業,聽說阿約魯區的就業機會比較多,所以就想著來這里碰碰運氣,希望能盡快找個好工作。”
“噢,這樣啊……這里的就業機會確實挺多的,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近五年阿約魯區的就業率一直排在拉亞瑟斯州的前三名。”
中年男人停頓了一會兒又說道:“對了,你想找份什么樣的工作,或許我可以幫你介紹一下,不過要專業對口才行。”
“其實具體要找什么工作我還沒想好,畢竟我的專業有些偏門,畢業后很少能找到對口的工作。”葉茲嘆氣。
“偏門?是關于哪方面的?”中年男人試探道,“也許阿約魯區就剛好缺這個領域的人才呢?”
“不可能的,我學的專業是環境治理,別說阿約魯區了,你覺得從整個拉亞瑟斯州現在的環境來看,需要有很多人去治理嗎?”
中年男人沉默了。
工業污染時代都過去一萬年有余了,環境確實不太需要治理,他突然有點兒想不明白為什么現在還有環境治理這個專業。
如果說是歷史遺留產物,也不至于遺留這么多年吧。
穿過走廊,中年男人領著葉茲來到四零六號房間門口,“到了,這是您的房間鑰匙。”
中年男人背向燈光,將一把鑰匙交給葉茲,低著頭讓人看不清表情:“房間里面很干凈,在沒有客人入住的時候艾爾瑪大嬸兒會定期打掃房間。那些床單被套也都是嶄新的,您可以直接使用。公寓二十四小時供應熱水……”
“如果您需要讓人來打掃房間或者有什么其他需要幫助的地方,可以隨時撥通房間鑰匙上的號碼。”
“衷心希望您在雷辛公寓住得舒適,早日找到滿意的工作。”
當中年男人準備離去的時候,葉茲叫住他:“先生,你還沒告訴過我你叫什么名字?”
中年男人腳步一滯,有些不情愿地說出了自己的名字:“克勞德·弗里德曼,叫我克勞德就行,我是雷辛公寓的管理員。”
目送克勞德離去后,葉茲才打開房門走進去。
他不知道的是,在對面的四零七房間里,有人正面色陰冷地通過貓眼觀察他。
當葉茲進門之后,偷窺者低聲自語:“來新人了。”
說著,她情不自禁地將腰間的剔骨刀抽出,輕輕地撫摸著刀面。
與此同時,三樓轉角處一片死寂。
墻上的油畫出現詭異的變化。
畫中的金發女人依舊靠在窗口,但窗外已經是黑夜,夜幕中高掛著一輪圓圓的血月,她的神情也從愜意變得驚疑。
順著女人的視線看去,能發現濃霧里的路燈旁有幾道可怖的身影在徘徊。
而她身后原本緊閉的臥室門不知什么時候被打開了一條縫,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正透過縫隙直勾勾地盯著毫無察覺的金發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