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二十,大澤鄉起義爆發。
七月十一,起義軍大軍近十萬人兵臨陳縣城下,陳縣縣令、縣尉臨陣脫逃。縣丞臨危受命,率眾將士竭力守城,勢與陳縣共存亡,陳縣兵危。
七月十一夜,起義軍攻城,陳縣守卒上下一心奮勇殺敵,據堅城而守,破賊萬余。起義軍大敗。
這一戰,起義軍意識到了陳縣城墻之堅、秦軍弓弩之銳。砍伐陳縣周邊樹木,制作防具、攻城器械,蠢蠢愈動。
七月十三,起義軍二度大舉攻城,從北、東、南三面圍攻,兵鋒如潮,義軍匪首陳涉親自督戰,鼓舞眾匪士氣。
陳涉聲嘶力竭,游走于戰場,其所配之劍,刃斷三柄,劍身通紅。
砍自己人砍斷的。
東輯事廠百將王鶴率五百精銳騎兵,自東門殺出,匪軍一觸即潰。無軍紀無士氣的亂匪,再一次大潰逃。
秦軍破敵萬余,匪首陳涉大怒!
七月十五,陳涉以重金、高爵許諾,召集三千悍匪精銳,猛攻北門。
亂軍幾度登上城頭,與守城秦軍貼身搏殺,血染城頭。無數秦軍與亂匪的鮮血,滲入夯土,北門城墻發生小范圍塌方。
縣丞親自登上城頭殺敵,斬首十余眾,最終戰至力竭昏厥。
數個時辰的攻防廝殺,起義軍折損無算未能破城,最終退去。
守軍大勝,士氣高昂,于北門城頭殺雞烹狗歡慶大勝。
軍心可用,反賊戰力如此不堪,想必很快就能平息匪亂,回鄉與老娘拙妻團聚了...
七月十六,夜,陳縣淪陷。
風微涼,胡亥漸漸回過神來,抬起頭,瞇了瞇眼。
要下雨了。
咸陽宮上懸浮著的云層,灰蒙蒙的。云層那邊,陽光明媚,云層這邊,昏暗無光。
一片云,仿佛相隔了兩個世界。
大雨來得很快,猛烈的雨水不斷拍打宮殿青磚,沖刷殿外黃土。泥沙與雨水混合成黃洋,在各個宮殿之間肆意流轉。
“下雨了,下雨了。”
很快,七七八八的宮女宦官,從屋內跑出,將各種露天擺放的物件搬進室內。
風聲、雨水聲、宮女們抱怨驚呼聲、各種叮叮當當搬運器物的聲音。
咸陽宮一下子忙碌了起來。
“帶好雨傘穿好蓑衣,小心別感冒了。”
胡亥迎著風喊了一嗓子。
也許是暴雨噪音太大,并沒有什么人理他。
只有恰好路過的一位小宮女,聞聲扭頭,看到了胡亥,驚呼一聲“啊”,害羞驚慌地跑遠了。
胡亥嘆了口氣,“這鬼天氣。”
王魚搬了張小凳,輕輕坐在胡亥身邊。
“小鶴是仲父家的孩子,排行老二,家中還有一個姐姐。”
王魚甜著笑,眼中也都是笑意,似乎是回憶著什么幸福溫馨的往事。
“嗯。”胡亥淡淡回了一聲,不知道在想著什么。
“小時候是個活潑、頑皮的孩子呢。每逢新年,或是開銷緊張的時候,小鶴就會跑來我這兒,喊一聲‘魚兒姐姐’,再說幾句‘魚兒姐姐真好看’、‘新年呈祥’之類的吉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