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嘿嘿地笑了一聲,“一小時,八百。”
八百日元,一個小時也就四瓶水的價格。
“事先說明一句,我們店是只陪酒的,小哥你長的這么帥,這是額外優惠。”
上杉櫂莫名有些好奇這一行:“未成年人也行?”
“你還未成年?”
中年男子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不過很快又回到原來的表情,繼續說,“今天警察是不會來的,你不說,我不說,自然沒有人會知道。”
“這是違法的吧?”
“嘖......”
癟癟嘴。
這一句話,讓中年男子明白了他確實是個啥都不懂的雛兒,應該還是個高中生。
不過他以往接待的高中生也不少,沒少見他們進店后激動的樣子。
“呵呵,小哥,歌舞伎町里邊兒,每天都有違法的家伙,他們都沒事,你也不用擔心什么。在這兒只要有錢,什么事情不行?”
中年男子指了指遠處角落里,黑色打底的R字標示。
里邊有個很小的通道。
“小哥知道那地方是干什么的嗎?”
“干什么?”上杉櫂看那邊一眼,周圍還有很多其他店子的招牌,花花綠綠五顏六色的,那塊沒發光的黑色招牌是最不起眼的那個。
中年男子打量周圍,壓低聲音說:“那里邊兒,是個會所,會員有三千多人,可都是有錢人吶。”
他湊到上杉櫂的跟前,臉上攢出笑容:“會所周六和周日才會開放,他們會在那時候戴著面具,再帶上自己的——”
中年男子沒有繼續說下去,因為他被打斷了話。
“喂喂,義時,這小子交給我怎么樣?”左手少了半截小拇指的半平拍著中年男子的肩膀。
“搶活兒?”名為義時的中年男子不滿地看他一眼,臉上露出狠厲的表情,與剛才做導游時的和藹全然不同。
半平瘦長的臉上沒有太大變化:“大家,都是同行。”
側頭看一眼上杉櫂,義時撇了撇嘴回頭對他說:“同情心又泛濫了,真不知道你這家伙以后怎么過活。”
說完,這位中年男子便轉身離開在了視野,又站在寫有“歌舞伎町一番街”的大招牌在駐足觀望。
這時,上杉櫂才看到街道兩旁的路燈上掛有很多醒目的宣傳語。
“這上面不是說不準拉客嗎?”
半平回過頭,雙手插在衣兜:“警察在的時候當然不準,警察不在的時候,自然就是允許。”
“你還是高中生吧?來這里干什么?”半平問。
“找人。”上杉櫂說。
“找人?”半平上下打量他,“長得是挺帥的,以你的條件不需要來這兒找人吧?學校里更清純的女高中生不更好?”
“我會是這種人?”上杉櫂發現這里的人說話都很痞氣。
“都來這兒了,就別說自己沒什么心思,你們這種年輕的高中生我們這些家伙都懂的很,也沒少見過他們歡樂的模樣。”
半平說。
“知道剛才那家伙是想干什么嗎?”
上杉櫂沒有說話,這事多少都能猜個大概。
“宰客!威逼利誘!拉你去做牛郎!說是正經的陪酒店,但你點酒的時候是1700円一瓶,結賬的時候就是17000円一瓶。”
半平見他沒什么反應的樣子,繼續說:“這里的每家店都是極道在管控,他們說什么就是什么,像你這種單純的高中生一定沒法償還債務。
“你長得又帥,自然就讓你去做牛郎拉客,拉什么?專門拉那種年輕的女孩子,讓你去瞎騙!
“有些沒什么錢的、沒有經濟能力的女孩子就又被騙在鼓里,喝完酒以后完全付不起錢,他們就讓她去賣,走入一條永遠都無法回頭的不歸路!”
“喂喂!你小子明白這里面的意思嗎?還不趕快滾回家去,這兒不是什么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