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七月的第二個周五,在電車上。
要說今日與昨日有什么不同,那大概就是花丸佑月會去劍道部。
昨天他的那副狀態,凝視抓住吊環滿眼疲倦大叔的上杉櫂很是關心。
但昨晚問花火,也沒問出個什么名堂。
她似乎不知道關于花丸佑月的事情。
花丸花火坐在他的身旁,小腦袋不停向下點點,也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
“昨晚沒睡好?”
“嗯.......”花丸花火發出困倦冗長的鼻音,“昨天...那邊...要交畫上去...”
上杉櫂嘆口氣說:“你白天長跑、啦啦隊的訓練,最后還有其他項目的練習,已經足夠累了,晚上就不用這么努力了吧。”
“櫂...櫂君...”
花丸花火極力想睜開眼,嘴里念叨著什么“花火...很沒用,要更加努力才行”之類小自卑的話。
“又說這些。”
聽到她細微的弱氣聲,看到她昏昏欲睡熬夜后的樣子,上杉櫂很是心疼。
就是因為什么事情都喜歡埋在心里不說,從小伴有她的自卑才難以褪去。
明明已經很優秀了,卻還是覺得自己做得不夠好。
看輕自己,把自己位置擺的很低。
不知道為什么,她最近開始在網上接原畫外包賺錢。
但日本的原畫師本就不掙錢,加上外包公司進一步扣除費,一個月能到手的工資連八萬日元都不到。
八頓鰻魚飯就能吃沒。
看到花丸花火抱著單肩包,不停向下點小腦袋,上杉櫂從后背摟住她的肩,輕聲說:
“靠著我睡會兒吧,到站再叫醒你。”
“嗯...?”
花丸花火好一陣才理解這句話的意思,靠在他的肩上答應道:
“嗯......”
電車,晃晃悠悠的繼續前進。
有氣無力的上班族大叔們單手吊環,跟隨電車搖搖晃晃,他們沒什么光彩的眼睛緊盯著車廂上能量飲料的廣告。
到站提醒的女廣播聲響起一遍又一邊。
小花火靠著自己睡得很沉,可愛的臉蛋泛起時常有的暈紅,夢中的囈語微小到上杉櫂連也聽不見。
直到起步結束,電車的晃悠聲減少,上杉櫂才聽清花火醬在說些什么。
她在說:“花火...還要掙錢養櫂君......”
“小花火啊...”
上杉櫂忽然想起她從來都不開玩笑。
對自己所說每一句的承諾,都在認真地履行實現。
現在每天都在給自己做便當吃。
起床晚了外。
手,不禁將她嬌小的身子抱得更緊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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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間很普通,甚至有些老舊的和式小房屋。
穿著黑絲的黑裙少女盤坐在榻榻米的蒲團上。
她捧起古樸的茶杯,優雅地遞在嘴邊。
一謹、一敬、一清、一寂,很有喝茶的韻味。
這是從茶道上修來的品性,茶的美感徘徊與少女的一舉一動上。
雖然這剛剛洗好的老舊木頭茶杯里,只有散發熱氣的白開水。
吱呀...
少女放下茶杯,抬頭對剛剛走進屋子里的男子問:
“半平桑,我要的,查到了沒有。”
半平溯志既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而是語氣緩和地對眼前的黑裙少女說:
“小姐...要不你快回去吧,老板(組長)和理事長(少主)都很擔心你。”
“不要!”
一聽到這兩個人,黑裙少女氣沖沖地別過頭。
她的臉上還綁有紗布和繃帶:“全是一群壞家伙的家有什么好待的!修的再好,也沒有任何感覺!”
半平扶著腦袋搖了搖頭,對付小女孩是他最不擅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