冶問了許多奇怪的問題,說了很多奇怪的,也不符合他風格的話。
應該說作為人類他已經很努力了在理解人類了,可惜沒有任何意義。
宮野明美表示不懂。
雖然她表示她妹妹或許懂,但冶大概理解,她只是希望他救出他的妹妹。
而且正好,他剛剛突兀地給了個承諾。
他應該會履行承諾吧?
當然。
冶當然會履行他的承諾。
雖然做了人,很多事都已經做不到了,但承諾了就去做,這是他做人也不會改變的行為模式。
雖然他根本不知道宮野明美的妹妹宮野志保在哪里,但……
反正去做吧,既然承諾了。
而且他有直覺,自己如果去做的話,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阻止他。
有點不講道理呢。
但世界上的事大都不講什么道理。
講道理的只有文學作品。
甚至許多文學作品都不跟你講道理。
看著那個穿著被泥水染黑的白大褂的小身體,宮野明美瞠目結舌。
“這是……志保?”
“今天去一個個人發明家那里取訂制的貼標機,跟那老哥一起在路上發現的。”冶將他發現宮野志保的經過講了出來。
“她說她叫宮野志保,是個黑衣組織的成員,所以我知道她是你的妹妹了……”
“居然這么簡單就……等等……你是說,‘她說’?”宮野明美正驚詫,突然發現了冶話語中的問題。
“哦,是啊。我先把她放到那老哥家,給她養好了身體才帶來見你的。”冶道。
“那志保她怎么還一身泥水?!”宮野明美不解。
“哦,我覺得姐妹難得重逢,把她真正經歷的事情真正展現給你是必須的。嗯,你妹妹是不太愿意,不過我還是盡可能用不傷害她身體的方法做到了。對了,我那老朋友給這孩子取了個新名字,灰原哀。如果覺得有趣的話,你也可以這么叫她……”冶道。
“……”
這人是個逗比嗎?!宮野明美想要咆哮。
不過她現在的身體還支撐不了咆哮需要的力氣。
而且咆哮了她怕面前這個不太正常的人會做出正常人做不出的事情,比如讓她和志保一起在泥水中相會什么的。
所以她還是放棄了。
“你應該有很多話跟你妹妹說吧,不打擾你們了。”
好在這時冶也識趣地離開了。
讓宮野明美沒能以咆哮放出去的怒火消散了一些。
這樣對冶的感激就占了上風。
“謝謝。”
……
走出門,冶看到了一個人。
一身黑西裝,個子雖然不高卻也讓她顯得很干練。
但姣好的面容卻透著深深的,蔑視人間的韻味。
“冶,你這愚蠢的夢還不打算結束嗎?”
“越來越遠了呢,距離你。”
“再怎么做夢,你也是冶,不是人類。再怎么眷戀,你也不可能回到那個世界。那個人類的世界本就不屬于你。屬于那個人類世界的人類早已經死了。你記得的吧,在這種社會養尊處優的白胖人類,根本無法適應戰國時代連腌蘿卜都算得上美味的生活。而且他還拒絕他再也回不去他眷戀的那個世界,他眷戀的人的身邊的事實。精神的憂郁和飲食的不足,讓他在來到戰國時代第十五個月的時候死去了。在他的尸身上,由他最后一刻還不愿放下的眷戀,不愿改變的執念誕生的,才是你。”
“裝作一個人類根本就不適合你啊,冶!”
甫一遭遇,這個人就對冶發出了劈頭蓋臉的嘲諷。
“……你是誰?”被劈頭蓋臉嘲諷的冶沉默了一下,然后問。
雖然對眼前這個女人說的東西沒有記憶,但他卻覺得,自己應該十二分的相信。
可這真奇怪。
為什么要相信他根本沒有記憶的東西呢?
所以他問了。
于是他得到了回答。
“我是椿,八千歲春秋也不能改變,執掌無星長夜,曾經握有你的過去的黑巫女,椿!”
椿如此宣告。
她無視了周邊聽到這些話的人們的側目。
哪來的中二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