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岳一般的妖邪,一劍斬之。
如果是破碎之前的他,無論如何都是做不到的。
但破碎之后,力量的積累已經不是他最看重的了。
他看中的是道理。
為什么能夠積累力量?
人類的身軀?
極限?
超越?
破碎之后,那樣的東西不說唾手可得,也不像破碎之前那樣,似乎永無可能。
他很有興趣,但他更看重別的。
所以他并未在那里停留。
他繼續遨游,看到了更多的地方。
有些地方,人類比破碎之前的他要渺小得多。
即使最強的人類,放在江湖上也最多能夠被稱一句“莊稼把式”。
但那樣地方,渺小的人類,卻在研究宇宙的本質,追尋真理的源頭。
他更感興趣這里。
但他還是沒有停留。
自己與這里的人類全然不同。
停留在這里似乎會帶來太多不必要的毀滅。
所以他繼續遨游。
遨游了許多地方。
這一日來到了這里。
強大,充滿了道理,也不會帶來不必要的毀滅。
是一個合適的論道之人啊,
這很好。
破碎虛空者令東來,很高興。
冶也很高興。
雖然他對破碎虛空沒有興趣,他不會明還日月,也不會暗還虛空,陰陽雙極也與他無關,
但他對“對破碎虛空的渴望”很期待。
而且,還有道理。
破碎虛空居然是化為了一段道理,在超越人類常識的虛空中遨游。
雖然他并不渴求道理,
但道理的碰撞,想必對他找到一條新的,魔羅之路有幫助吧。
所以,冶展開了他真正的模樣。
象征無悔的魔羅的雙角如利劍一般刺破長空,青色的火焰在他秋水一般的雙瞳中燃燒,與他融為一體的星宿疚瘋完整地被握在他玉石一般的手中。
異象少了很多。
但卻并不讓人覺得這是因為他受了傷。
這些異象雖然很少,但卻沒有一絲多余。
我是我。
我只是我。
道、身、意,無論生存還是死亡,無論多少輪回,我都是我,并不需要其他的東西。
這已經是完整的冶了。
冶,居然身上已經沒有傷。
死亡只是一相。
轉世只是一相。
一切只是我之一相。
沒有傷勢,沒有毀滅,沒有重生。
我只是,作為我,走了一段路,換了幾次衣裳。
這樣的冶,對令東來微笑,開口:
“并非唯我道,并非唯心道,余只是余,余只是想,僅此而已,單純而普通。”
“想……好,就該是想!”令東來撫掌大笑,“破碎虛空也好,化身魔羅也罷,一切的源頭,不過是我們想而已,單純而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