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靈只讓戴望楚幫自己請了一天假,第二天就去上班了,到公司的第一件事就是拿著假條去行政人事部銷假。
天氣一晴,溫度就有所回升,不過正所謂一場秋雨一場寒,即使出了太陽也暖和不到哪里去。戴望楚見她病懨懨地趴在桌上,就差打瞌睡了,起身給她倒了杯熱水:“怎么不在家多休息兩天再來?”
“家里辦公效率太低,昨天一整天開著電腦什么也沒干。”簡靈道了聲謝,捧著杯子小口小口喝著熱水。
程知栩的意思也是讓她多休息幾天,養好病再來上班。她今天早上量了體溫,徹底退燒了,便沒有懶在家里,只是流鼻涕、咳嗽的癥狀還沒好。
這一上午過去,桌上的半盒紙巾都被她用完了,垃圾桶里全是她擤鼻涕的杰作。
戴望楚同情地拍了拍她的腦袋,讓她注意保暖,過兩天可能還要降溫。
午飯時間到了,簡靈照舊拋下戴望楚,上48樓蹭飯。
短短數日,程知栩辦公室里就添置了不少屬于她的東西,她日常喝水的專用水杯,她飯后用來檢查妝容的小鏡子以及補妝的幾樣化妝品,還有她的抱枕和小毛毯——有時候會在這里午睡一小會兒。
簡靈一進去,程知栩就拉過她的手問:“好點兒了嗎?”
“還行,就是流鼻涕挺煩人的,辦公區的垃圾桶都成我的專屬物品了。”簡靈坐下來,眼前是色香俱全的菜式,她卻沒什么胃口。
程知栩先給她盛了一小碗湯,放在她手邊:“不行就回家去。”
簡靈舀了一勺,放在嘴邊吹了吹,聞言停頓了一下,掀起眼皮看著他,懶洋洋一笑:“三番兩次請假,我還想不想干了?”
程知栩不料她拿昨天自己對她說的話反駁,一時語塞,半晌過后笑起來:“行啊,我都說不過你了。”
簡靈笑嘻嘻地比了個“耶”,語氣頗為自豪:“近墨者黑嘛。”跟厲害的人打嘴炮的次數多了,嘴皮子也變厲害了。
兩人愉快地吃完午飯,簡靈倒了杯熱水,服了感冒藥,然后抱起自己的小毛毯和抱枕,準備在沙發上小憩片刻再回去工作。
程知栩伸手攔住她的胳膊,低下頭去輕聲說:“別在沙發上睡了,容易著涼,去休息室睡。”
簡靈錯愕地看了他一眼。
程知栩摸了摸鼻子,攬著她的肩膀走到辦公室北面,推開一扇門,后面就是布置簡單的休息室,雪白的大床,搭配一個原木色的床頭柜和衣柜,角落放著一個琥珀色玻璃茶幾,上面用清水供著幾枝翠綠富貴竹。
那次簡靈來大姨媽弄臟了裙子,在這里換衣服,匆匆忙忙都沒好好打量里面的陳設。
轉瞬她就想起來,上回袁霄突然襲擊,她要是想到躲進休息室里,何至于慌里慌張地往辦公桌底下鉆。
顯然,程知栩也意識到這一點。
“才想起來的,我不習慣午睡,一直沒用過。”程知栩把她手里的小毛毯和抱枕扔在沙發上,推著她的肩膀進去,“明朗應該定期派了保潔進來打掃,里面的用品都是干凈的,你放心使用。我定個鬧鈴,到時候你要是起不來我就叫你。”
簡靈還在病中,頭暈目眩的,是真有點困,吃飯的時候就有些撐不住,上下眼皮直打架,看見床就跟看見珍寶一樣兩眼放光。只不過她心里還有點顧慮,思忖著睡在這里是不是不太好。
還沒糾結出結果,程知栩就一把將她打橫抱起來,大步往床邊走。
簡靈沒反應過來,身體就騰空而起,禁不住小小地驚呼一聲,雙手下意識抱住了近在咫尺的男人的脖頸。他后頸的皮膚溫熱細膩,手指掃到邊緣的短發,有些微刺癢,她蜷了蜷手指,別開了臉。
程知栩彎腰將懷里的人放到床上,保持著俯身的姿勢沒動,眼睫微垂,盯著她白嫩的小臉。
簡靈不明所以地望著他:“怎么?”
程知栩歪了下頭,臉頰碰到她的手腕:“手不松開,我怎么起來?”
簡靈臉一熱,連忙把環在他脖子上的手放下來,有些局促地揣在懷里,自己蹬掉了腳上的鞋,翻個身滾進柔軟的被窩里。
程知栩拉過被子給她蓋上,坐在床邊沒走,低頭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