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靈閉上眼,過了兩秒又睜開,與程知栩漆黑的眼眸對上,揉了揉鼻尖,聲音溫軟:“你不去工作嗎?”
程知栩手撐在她頭側,手掌壓得枕頭往下一陷,簡靈的身體一瞬僵住,只見他緩緩低下脖頸,在她額頭親了一下,這才轉身出了休息室,在外間工作。
門沒關,簡靈怔了幾秒,用手背碰了碰額頭,被親過的那一塊像烙了一枚印。她滿心的歡喜掩藏不住,咯咯笑出聲來,擔心被外面的人聽到,她拉高被子把臉埋在里面,閉上眼睛,嘴角翹起好看的弧度。
一覺睡了大概四十分鐘,簡靈沒聽到鬧鈴聲,是被熱烘烘的物體給熱醒了。
她睜開眼睛,迷茫地看著緊貼著自己的“物體”,而后,猛地睜大眼睛,程知栩……什么時候睡到床上來的?
身邊的男人雙眸微閉,立體分明的面龐褪去凌厲感,只剩下柔和溫潤。他鼻子高挺,嘴唇的弧線好看,下頜的線條流暢。簡靈看著看著,因為緊張而豎起的汗毛平息下去,靜靜地端詳著他的臉,想摸摸他的鼻子,又怕把人吵醒,只好忍住了。
休息室里闃靜無聲,簡靈喉嚨癢,憋了好久,還是沒憋住,壓抑著聲音咳嗽了幾聲。果然下一秒,她就看到原本閉著眼的程知栩動了動眼皮,睜開眼睛。
簡靈眼神閃躲,露出個歉意的笑容:“吵醒你了?”
程知栩摟著她的腰,收緊了手臂,本就貼他極近的簡靈瞬間感覺到彼此的肋骨都要契合到一起,呼吸纏綿。
她往后仰了仰頭,有些喘不過氣地咳嗽一聲:“你不是說你不睡午覺嗎?怎么躺床上來了?”
也不知道他什么時候睡上來的,她一點知覺沒有,更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打呼嚕。她感冒鼻塞,呼吸不太順暢,喘氣聲可能會變大,聽起來像打呼嚕。
程知栩挺翹的鼻尖在她耳廓蹭了蹭,聲音含糊低沉:“看完了兩份文件,過來看看你踢被子沒有,結果看你睡得這么香,沒忍住也跟著睡了。”
簡靈吐槽:“你耍流氓。”
“嗯?”程知栩哼了一聲。
“你趁我睡著了爬我床上,難道不是耍流氓嗎?”
“嗯。”程知栩沒反駁,大大方方承認了,就是耍流氓。
簡靈無言以對,目光看到床頭柜上的手機,想拿起來看時間,動作還未來得及施行,程知栩的手掌就扣住了她的后頸,將她的腦袋掰過來正對著他。
他剛睡醒,眼神沒那么銳利,有些惺忪朦朧:“我什么都沒做,你怎么就說我耍流氓了?”
簡靈梗著脖子與他理論:“你自己也承認了。”
程知栩沒再跟她斗嘴,直接用行動告訴她,他要真想耍流氓不是這樣的。
簡靈眼看著他的唇離自己越來越近,動作迅猛地蓋住他的嘴唇,擰著眉毛說:“我的感冒還沒好,別傳染給你了。”
昨天一整天,她就用這個理由拒絕了他好幾次的親密接觸。程知栩忍無可忍,拿開她的手,不容置喙:“我抵抗力好。”
“可是……唔……”
沒可是了,余下的話全部被程知栩堵住,她只能發出幾道細弱的吟哦。
沒過多久,簡靈就用力推搡著他的肩膀,得到解脫的那一刻,頭偏向一邊喘氣。她憋得難受死了,眼眶和鼻尖都是紅紅的。
程知栩指腹摩挲了兩下她的唇角:“怎么了?”
“你說呢?”簡靈說話時帶著濃濃的鼻音,“我鼻子不通氣,嘴巴又被你堵住了,快要窒息了。”
程知栩明白過來,埋著頭低笑:“行,我的錯。那,換個方式……耍流氓?”
簡靈大腦缺氧,還沒緩過來就感覺腰間的毛衣下擺被蹭上去,有什么切實地貼上她的肌膚。她呼吸頻率比剛才還亂,全部感官都集中在腰上,陌生的,顫栗的,激烈的……如藤蔓一般向上攀爬,緊緊絞著她。口鼻分明沒被捂住,她仍覺得呼吸困難,仿佛置身于灌滿熱水的封閉空間。
不知過了多久,一切都如潮水般退去,歸于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