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望楚聽著那些不堪入耳的字眼，怒火中燒，正要沖上去跟她們理論，被簡靈拽了一把攔住了。她蹙著眉，用手指碰了碰額頭被撞到的地方：“算了……”
兩人出了洗手間，后面依稀傳來安慰范宜君的女聲。
簡靈的心情糟糕透了，坐在工位上，從包里翻出小鏡子看額頭，磕到的那一處又紅又腫，長了個犄角似的，粉底都遮不住，向來在乎相貌的她簡直要嘔出一口老血。
戴望楚撈了把椅子坐過來，抓起她的手臂查看，手腕被范宜君掐過，多了三道紅紅的印子：“你怎么跟她打起來了？”
“誰想跟她打架啊？”簡靈氣得胸脯起伏，“是她先動的手，我頭皮都被扯疼了，沒見過那樣的人，真是腦子有病！”
戴望楚幫她梳理了凌亂的頭發，欲言又止，最后壓低聲音說：“你不打算跟……那位說一聲？流言沒完沒了的，不公開你總是吃虧的。”
“我就不說，管她們怎么想。”簡靈胸口憋著一股氣，越是這樣越是執拗得可怕，不想什么事都找程知栩。
念及此，她又看了眼鏡子，額頭的傷太明顯了，從沒這么狼狽過，哪怕之前跟沈清禾吵架，她都是體面端莊的。誰知道范宜君那個瘋子竟然會動手！
簡靈拿起桌面的手機，跟程知栩說中午不上去陪他吃飯了，然后就趴在桌子上發呆，隔一會兒就看一眼鏡子，好似再過幾秒那塊紅腫就能自己消下去。
事實證明是她癡心妄想，再怎么看，它還是在那里，明晃晃地昭示著她的敗績。
戴望楚瞧她一個人趴在那兒生悶氣，額前的劉海耷拉下來也遮不住紅腫，蔫巴巴的，可憐兮兮的，像一只被遺棄的小狗，了無生氣。她默默嘆口氣，也不知自己是不是多此一舉，在微信上跟明朗三言兩句說清了情況。
至于明朗要不要跟程知栩說，那就是他的事，他自己決定。
由于簡靈給程知栩發消息的時間有點晚，明朗已經訂好了兩人份的午餐，隨后收到戴望楚發來的微信，眉心擰了擰，思忖不過三五秒就去了總裁辦公室。
聞言，程知栩臉色一瞬就沉了下去：“被人打了？”
明朗握著手機，邊看聊天內容邊說：“嗯，聽說是在廁所里吵起來了，簡小姐的同事說了很難聽的話，后來不知怎么就動上手了。”
程知栩面上慍色漸濃，沒做遲疑，大步流星出了辦公室，進電梯，摁了熟悉的26樓，到達策劃部。
到了飯點，大家都去吃午飯了，辦公區空空蕩蕩，簡靈趴在桌上睡著了一樣，邊上是陪著她的戴望楚。她正想去倒杯水，目光瞥見程知栩的身影，腳步猛然頓住了，推了推身邊的人：“簡靈，程、程總過來了。”
簡靈背脊顫了顫，恍然抬起頭，朦朧的視線里款款走過來一個高大身影，她使勁眨了眨眼睛，確實是程知栩。心情郁悶、額頭疼痛的情況下，見到他眼眶就酸澀，她強忍著沒掉眼淚。
程知栩二話沒說，拉起她的手往外走，簡靈盯著男人的手背，嚇得左顧右盼：“你先放開，萬一被人看到……”
“看到就看到了，又不是見不得人的關系。”程知栩沉聲打斷她，看見她小心謹慎的樣子，有點生氣，不管不顧地打橫抱起她走進電梯。
簡靈更受驚訝，掙扎著要下來，程知栩出聲警告她：“再撲騰掉下來我可不管。”
簡靈于是不再亂動，安心窩在他懷里，也是想到專屬電梯不會有旁人進來才安心享受他的懷抱，主動伸手攬住他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