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晚一個人躺在醫院里,有點兒睡不著。
走到窗邊拉開了窗簾,任由銀輝灑在他的身上。
伸出手在空中畫了一個圓,此刻他大概有點了解那些詩人們的悲春傷秋。
掛在天上的這一輪月亮,就像是一輪紡車,紡滿了他的思念。
念念……
這會兒究竟在做什么呢?
想給她打個電話,但又怕她會擔心,便又忍了下來。
這會兒基本上傷口已經復原了,估計只要等周一醫生檢查完沒問題了,他就可以出院了。
一想到可以出院,他居然還有點迫不及待了……
*
*
第二天。
顧沉秋在酒醒之后,有著一瞬間的頭疼,但是很快就回憶起了昨天晚上所發生的事情。
他……
昨天究竟做了什么?
居然叫喬念媽???!!!
他是瘋了嗎?
他的一世英名恐怕就這么毀掉了。
連忙翻身下床給喬念打了一個電話。
這會兒喬念有別的事情,不想被顧沉秋給打擾,便直接按了關機鍵。
顧沉秋聽著耳邊傳來一陣機械的女音“你好,你撥打的號碼已關機”,感覺整個人有點要炸開。
他不死心,又繼續打,依然顯示關機。
一連打了二十幾個電話,依然是這個女音,他一下子就喪了氣。
喬念這會兒在廟里,她一大早就去了。
楚晚馬上就要出院了,而且馬上就要參加全球物理競賽了,她想給他送個平安符。
外面開過光的平安符不是沒有,可是她不想要,她想給他只屬于世間最獨一無二的祝福。
跪在佛堂前念了足足一百遍的《大悲咒》,幾乎念到下午才結束。
等站起來的時候,腿都發麻了,還好蔣文文是陪著一起去的,在她要摔倒之前扶住了她。
小心地將她扶到一旁的座位上,她替喬念揉了揉膝蓋。
“念念,你說,你這一大早就來廟里,就為了給楚晚求平安符,自己一口飯都沒有吃。”
她心疼。
“念念,要是楚晚敢對不起你,我絕對要把他的頭擰下來當球踢。”
喬念笑著搖了搖頭。
“你還說我,你不還是把自己全部的壓歲錢給江天堯買了一把琴。”
一提到這件事情,蔣文文就又想起了在咖啡館里面看見的那兩個人,一不小心手上就用力了一點。
掐地她有點疼。
喬念連忙按住了蔣文文。
“文文,這是我的腿,不是江天堯。”
蔣文文回過神來,連忙又給她揉了揉,“念念,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喬念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
“沒事!一會兒我要去醫院了,你是要和我一起去呢?還是自己回家呢?”
蔣文文搖了搖頭,她還是不去醫院做這個電燈泡了。
她今天在廟里聽了一天的梵音,貌似心情也舒暢了不少。
她也該回家了。
“念念,我回家了,就不陪你去醫院了。”
喬念沒強迫。
醫院里。
楚晚大約也是沒有想到,這都已經晚上了,喬念會過來。
走廊上的燈有點暗,可是他卻覺得耀眼的很。
他的光在朝著他走過來。
眼底,唇邊全都溢出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