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著熹微的晨光,人們已經將西街塞得滿滿當當,接踵而至的不止有逛街的散客,更有行街的商販,吆喝聲、討價聲不絕于耳,嘈雜而熱鬧。
這番盛世景象讓面紗下的嘴角彎起弧度,“那珠可真是個奇才,先人只說世間困苦離難,沒想他一出山就能護這世間太平。”
怕被昨日那些人認出,宮既明想著還是得低調行事,遂從床幔上裁下一段紗帳系在了臉上。
誰知世事往往與愿違。
美人遮面恰恰引人遐想
欲蓋彌彰更加招搖過市
“這位公子好生天香絕色,用白紗遮面,怕是惹了不少風流債吧?”“可不就是?看那風姿綽約的模樣,面紗下一定有一副絕世面孔!”“這白紗遮臉竟別有一番風味!”“持劍天涯,少年俠客,需好生細品。”“啊~啊~啊~好標致的美男子!”
綢莊內,一個俏婦人纖手一指便落在宮既明身上。“掌柜!我要定制一個紗質的面巾,要像這少年臉上的一般模樣的。”
“我也要!”“我也要!”
附和聲不絕于耳,卻沒有落入沉思中的宮既明耳里,他心無旁騖走在西街上,腦海里想著的是受審要犯這一茬,“不知道今天能不能有個結果?”
一路想著來到府衙門口,見門上守衛還在,仍是昨日高頭大馬的二人。
宮既明嘆息,不知此時上前會不會被趕回來。
踟躕良久,他扯下面紗踱步上前,維持著十尺之距問,“官爺,又是我,昨日那要犯審好了嗎?”
黑壯守衛正眼一瞧,冷冷道,“沒有。”
宮既明撇嘴,心想著還是另謀他路吧。
他轉身欲走,卻被一聲雷鳴般的巨響嚇了一跳。
待他回身,只見肅穆的府衙大門已經折了大半,從破門的木刺荊棘中竟撞出一個七尺大漢來!
“站住!”隨著那人破門而出,衙內的守衛也應聲涌出。
七尺大漢受了重傷,滿嘴滿臉的血滴滴答答流了一路,一只手角度詭異地翻折著,腳上還帶著厚重的鐐銬,拖在地上的聲響尤為刺耳。
“抓住他!”一聲軍令,衙門口的守衛紛涌上前,用劍戟將大漢架住。
大漢見此場景,已覺人事已盡,掏出早就準備好的毒包放進嘴里,眼見著七孔中冒出滾滾的熱血,倒地之際,一手還指向街角的一處。
宮既明往身后看去,并沒有人:那他在指誰?
還沒回過身,便聞一聲厲喝,“是同黨!”
“啊?”宮既明目瞪狗呆,怔愣之際已見手持劍戟的守衛飛身而來,其中還有這兩日打過交道的那兩個勤懇守衛。
宮既明慌亂擺手,“這是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啊!他認錯人了!”他看向那兩個勤懇守衛,眼神求助。
后者二人并不理會,只知軍令如山,也如餓虎撲食一般向他沖了過來!
“要命!”宮既明騰身而起,剎那間便飛至屋檐之上,他好言相勸,“你們認錯人了,我只是來日都尋人的!這大漢我不認識的!”
為首的守衛不由分說,只喝,“抓住他!”
其他人已不知那里找來了梯子,架在房檐上準備上墻抓捕。
“你們聽不懂人話嗎?”宮既明氣急,這幫子傻的怎么好賴不分!
卻見為首的守衛已經踩著身邊石塔飛身上檐,宮既明只得調轉身子,用內息傳音,“你們……神經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