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門口站著一個目似劍光的男子,刀刻般的臉上陰霾密布,頸處的血印更是分外扎眼。
聽著猶然在耳的內息傳音,男子眼中流露出一抹殺意,冷聲問,“畫好了嗎?”
畫師聞言立即將畫像呈上,“殿下,畫好了。”
男子接過畫像,這短短時間內,畫師竟將此人的樣貌畫得有九分相像,“下緝拿令!”
“是,是!”府衙的都令此時才慌不擇路地跑出來,跪在男子面前顫巍巍接過畫像,“七皇子贖罪,下官,下官……”都令也不知怎么圓,只顛顛倒倒地說“贖罪”。
七皇子大手一揮,大袖上的鮮血,抽在了都令臉上。
這一抽,好似抽走了都令的七魂六魄,瞬間癱軟在地。
不由分說,七皇子轉身便走,隨之離去的還有那只訓練有素的守衛軍。
見七皇子走遠,主事這才上前將地上的都令扶起,向邊上沒有眼力見的小吏喝到,“來扶啊!”
都令的手愈發抖得厲害,眼歪口斜嘴角流涎,看向主事,“我怕是要完了!”
“沒事沒事,雖那喂刀鬼傷了殿下,”主事握住都令的手,“但我們只要抓住那個同伙交差,相信殿下一定能法外開恩的!”
“是誰?是誰!”都令突然發作,哆嗦的手指向圍作一團的小吏,“是誰將軟骨湯換了!是誰給他利刃的!”
眾小吏一致退后,無人作答。
都令失神自語,“不可能,軟骨湯一直是我給灌的,從不假他人之手,怎么會?怎么會?”
主事看著眼神愈發恍惚的都令,輕聲喚道,“都令,都令?”
神神經經的都令聞聲,渾濁的眼內沁滿了凄涼,他指著地上死去的大漢,“這喂刀鬼怎得就突然發狂,差一點!那藏在他袖里的利刃就要,就要……”
說著,他就沖喂刀鬼匍匐而去,用盡全身力氣在他身上留下了數個鞋印后,轟然倒下。
見人已徹底暈厥,主事吩咐小吏,“快!扶都令去休息!”又囑咐另一人,“把尸首處理掉。”
“是!”小吏們動作麻利,將衙門前打掃了個干凈。
空蕩蕩的街角,一雙眼目睹了全程后飛身離去。
不知過了多久,衙門前的街道又開始紛鬧起來。
混跡在人群中,作男裝打扮的靜寧抱著大白胖貓來到衙前,她看著那處被自己填變形的泥地,咬牙對貓道,“昨日就是這里,你主人我被那明既宮……”
她嘆了一口氣,順著貓毛輕撫,溫柔道,“有仇不報非君子!我要把這人的頭生生擰斷!”
靜寧攥起細嫩的拳頭,暗暗發狠之時,被身后的人撞個踉蹌,破了功。
“三金!”她開口飆了臟話,轉頭想逮住始作俑者,卻被涌動的人潮又擠退了幾步。
“緝拿令!”人群中一人朗朗誦出三個字。
原來是衙門貼出了一張緝拿令的懸賞告示。
靜寧無意湊熱鬧,便罵罵咧咧準備走人,卻聽“balabala……明既宮……balabala。”
“誰?”靜寧反應過來,奮力擠進人群,懷里的貓被拉扯著頭和身子都快分離了,排開眾人,她終于看到了“日思夜想”弄死的那個人!
那張出眾的臉孔在緝拿令上時也顯得格外俊朗,可惜啊!靜寧不喜歡男人!更為緝拿令上書的幾行字,大呼痛快!
緝拿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