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一刀死了。
就算臨死之時,他那飛出去的腦袋,仍還是帶著一絲詫異不解之色。
人群中,竟無一人有一合之力,走獸如入羊群,收割著眾人性命。
緩過神的人開始瘋狂的向太華山里跑去。
這邊的鬼面人,好像也被突發的事情鎮住了,喃喃道了一句:“犼”。
他又拿出劍看了看,隨后轉頭,就這樣,看向了李十元這邊。
李十元凝神預迎接敵人,不想鬼面人竟又轉過頭去,提劍飛向了太華山。
...........
太華山,東峰朝陽峰。
鬼面人飛在空著與走獸對峙著。
他是知道此兇獸為何物的:上古兇獸——犼。
起風咒的風刃幾乎對犼獸無甚傷害,只能拉拉仇恨罷了。
如果不是它不會飛,恐怕此時多少個鬼面人也會被它撕碎了吧。
結印,念咒,一氣呵成,鬼面人的左手開始泛起紫色光暈。
兇獸犼似乎也感覺到了那左掌之中蘊含的可怖力量,向后緩緩退了幾步。
不過這犼獸真乃真兇獸也。
只見它退后幾步后,卻也不躲不逃,隨即向著鬼面人極速踏步前沖,與崖壁之上一躍而起,似乎預乘著這股沖力,一抓劈下這飛在天上的螻蟻。
也與此同時,鬼面人推出了這一掌。
——風神掌。
地動山搖之后,太華山東峰之上,赫然一個巨大掌印懸與其上。
犼獸已墜入山澗。鬼面人仍心有余悸,就差那么一尺,犼獸利爪便會抓到自己了。
而兇獸犼中了風神掌,又從這萬丈深淵掉落,想必也是必無生還的可能了吧。
為了謹慎起見,鬼面人調理一圈近乎耗盡的靈力,最終還是御空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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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想起去看看那犼獸尸身。
果然在他快要落到崖底之時,見到了犼獸的尸體,已是攤在山腳碎石間,一壘尖石透胸而出,沒了氣息。
鬼面人心下大定,此時他受傷頗重,靈力消耗亦是,功力此時怕是只有五成不到了。
其實他受的傷卻不是犼獸所傷的,俱都源自與重明鳥那一拼之力,其后為了救人,用了太多的起風咒來拉犼獸的仇恨,所以靈力消耗龐大。
此時事了,他也就不必再于此逗留了。
只見鬼面人劃破右手拇指,點于額頭面具之上,面具也隨即異變,面上鬼面開始流轉回旋,隨即化作了一眼詭異漩渦,數秒后竟把鬼面人吸了進去。
于是鬼面人以及惡鬼面具,在此刻一同消失在了太華山上,千米之外,重明鳥鳳鳴一聲,亦是同樣消失于紫色氣旋之中……
只是,無人注意到,就在鬼面人消失后。
那已死去的兇獸犼,嘴角微微動了動,似鬼魅在笑。
............
程一刀已被史胖子掩埋了,他跪在那,仿佛失了魂兒一般。
李十元三人亦不知如何去安慰他。
史胖子很小就認識程家兄妹了。
哥哥程一刀說過,自己之所以叫一刀,是因為程父覺得名賤則好養活,可以活得很久很久。
如今看來,當真是種諷刺。
程一刀本來是要叫程狗子的,可是卻與村長家的孩子撞了名字,所以他便改了一刀。
畢竟狗子這個名字在鄉下還是很吃香的。
妹妹叫程大同,程父說取男人名字的女人長大夠潑辣,便不會受夫家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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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旱災,很多流民背井離鄉往南方流走。
程家兄妹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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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又得了重病,他們是無法趕路的。
程父無奈,只能賣了妹妹,他得救母親,養兒子的。
其實相比這個兒子,他是更疼愛女兒的。
程父不似平常的百姓家,重男輕女的觀念并沒有那么重。
或許以前他是有的,只是自從女兒大同出生后,他愈發覺得其實都是一樣的。
程母自從生了程大同后,便落下了病根,身體弱了,又沒有什么補的吃食,也就沒有什么奶.水。
于是,大同算是被程父一把屎一把尿帶大的,喝的也是街坊鄰居的百家奶。
也幸虧大同出生的時候村里好幾家也填了新丁,她也就得以活了下來。
如此,程父對于大同的感情,自是不用過多贅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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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家鄰居生了七個孩子,當然不是一次生的七胞胎,可也算是每年填上一個。
那個尚在哺乳的婦女看大同實在可憐,經常去串門時便會問上程母一句,大同今日可吃奶了。
若沒有的時候,她便會主動幫忙喂上幾口。
其實她的奶.水,養育她家的孩子也是不足的,只是她經常來程母這,卻更多的是因為不想在自己家里待著。
家里的男人經常喝酒,喝多了,便會對她打罵一番。
亂世,從未善待過女人。
再后來,那個女人,也被她的丈夫賣掉換了酒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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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父并沒有指望孩子們養老,只想看到自己的孩子活著,那就是他最大的滿足。
所以他把大同賣去史家的時候,其實自己是最難受的。
史老爺是良善之人,可畢竟能力有限。
既然遇到了就決定幫上一把。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