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文迪稍加思索,從背后變出一盒火柴來,遞給了賀端陽。
她接過火柴,劃著兩根。
火光瞬燃,她驚呼道,“哇,你這火柴光也太亮了,我還以為得劃完這一盒才能把這幅作品看個大概呢!”
在火光照耀下,繡品的本來面貌呈現在了眾人面前。
這針線的手法略顯粗糙,能看清繡的大概就是屋子里擺放的那個馬模型,但雖然粗糙,整體看上去還是很不錯的,細節也非常到位。
“這是商懿還叫商蕤賓的時候繡的,好像她那會兒才……八歲吧。”賀端陽解說道。
從年齡上來論,八歲能繡出這樣的作品,算得上是極有天分的了,而且后來商懿的作品最大的特色就是‘繡’與‘畫’融為一體,繡品如畫,看上去活靈活現,她什么都能繡,大到山川草木,小到花鳥蟲魚。
欣賞完了第一幅作品,眾人扭頭便去了第二間屋子。
按照同樣的辦法,他們得以看見了第二幅作品的真顏。
這幅作品簡單得多,上面只有繡出來的兩個字——
‘懿’與‘德’。
旁邊還有一些竹葉與蘭花點綴,清新脫俗、風雅大方。
“看見后面那一排沒?”賀端陽指了指后面的墻壁,在接近天花板的高度處列了一排繡品,總共四幅。
第一幅繡的是兒孫滿堂,簇擁著一位華貴的婦人,寄語為‘兒孫楚楚賀生辰’。
第二幅繡的是一顆明珠并兩枚壽桃,祥云裊裊,一派奇景,寄語為‘千間廣廈連云起,一顆明珠入掌新’。
第三幅繡的是月垂日升,一方墨山,一棵挺立的孤松,寄語為‘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壽,不騫不崩,如松柏之茂,無不爾或承’。
第四幅繡的是熱鬧的宴席,席間有兩人捧上至寶,奉與最高位之人,寄語為‘彩繡題壽誕,佳句愿平安’。
“這便是當年商蕤賓進宮,賀皇太后生辰所貢的四幅繡品,題為‘福仙壽安’。”賀端陽補充道。
其余幾人對此事皆有所聞,畢竟是商懿人生的最大轉折,只要有心留意史書,便都讀過相關記載。
當日這‘福仙壽安’哄得皇太后大喜,力壓番邦異域的珍貴貢品、珠寶玉器無數,拔得頭籌,皇太后心悅之下,親賜‘懿’‘德’二字,并稱商蕤賓為‘天下繡女之范’。
“皇太后為什么賜她倆字,選一個賜她不就行了?”陳月歆好奇問道。
瞿星言答道,“不是賜給她一個人的,當時陪著她一同進宮的,是她的青梅竹馬,原名子季暑的,兩人得了兩字,改名為商懿和子德,太后又當場賜婚。”
“后來呢?”她接著問道。
賀端陽立即答道,“太后賜名賜婚,在那會兒可是天大的榮耀,兩人奉旨成婚,又是兩小無猜的感情,肯定很幸福的,而且子季暑本身就是個畫家,商懿的很多繡品,原畫都是出自他之手,這可不是琴瑟和諧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