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當即率兵出城迎敵!”見計劃得逞,那督軍輕笑兩聲,洋洋得意。在他心中更加看不起莫然,只當他是個害怕丟失頂上烏紗的凡夫俗子。可燕雀安知鴻鵠之志?
莫然見他催促的急,想來此番出城迎敵只怕難以避開,一場大敗或將到來。但即便如此,他也要保證在最為不利的情況下盡最大能力保住最多將士的性命,故而用極為謙卑溫和的口吻請求道:“末將遵命便是......但北軍氣勢正盛,銳不可當。可否叫將士們現在城中休整半日,以逸待勞,待敵軍氣勢衰弱之時,便可一齊殺出,定可獲勝......正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可莫然還未及把話說完,又被那督軍打斷:“莫將軍,殊不知夜長夢多!當斷則斷,不斷則亂!”
這督軍分明不知兵道要法,全是意氣用事,任性而為。莫然實在忍不住,快步上前,兩眼死死盯住那督軍的雙眸,語重心長的說道:“此分明是那北軍的誘敵之計,倉促出戰,如何能勝?且沙場無情,沒有人能保證全身而退!如今貪狼關不到兩萬人馬,若是折損一二,如何守關?貪狼一破,中原門戶洞開,承天府危在旦夕!如此重責,誰能當之?”
督軍聞言,先是一愣,隨后竟撫掌大笑起來,指著莫然滿臉鄙夷的說道:“我當你如此畏縮所為何事,原來是害怕擔責任!黃口孺子,乳臭未干,眼界竟也這般狹窄。貪狼守軍雖不多,但倚關克敵,背水一戰,士卒必以一當十,大破北軍,令其聞風喪膽,如何敢再犯我境?速去照辦,凡有責任,本官一肩承擔!”
說罷,便輕蔑地將袍袖一揮,搖晃著肥碩的身軀,轉身離去。只留下莫然,仍呆立原地,唉聲嘆息,木訥的走到城垛前,捧起那尹溫烈帥旗的一角,遙望東南,徐徐合上了眼,長嘆一口氣,終是尋來眾將,商議對策。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仍不見莫然出兵。那在敵樓查探敵情的督軍便派人去催,那人還未走遠,卻見城門大開,莫然親率一隊騎兵沖出吊橋,一字排開,橫于北軍軍陣前。此次出城,莫然只帶了五千人,相比北軍此次帶來的上萬人馬,簡直是不堪一擊。莫然深知決不能做以卵擊石之事,故而派出得力副將各領一彪人馬,從東西門悄悄出城,欲成犄角之勢,三路夾擊北軍,叫他們首尾難顧。
而此時身處北軍陣眼的東狄王親弟,封天侯沈欽見姜軍終于應戰,便派人上前問話,那人于陣前勒馬高喊道:“來人可是尹溫烈!”莫然孤身縱馬上前,微微一笑,輕蔑的答道:“我家大帥乃堂堂鎮北大將,豈能親自來見汝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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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之輩!”
北軍問話者不敢輕舉妄動,而是回頭望向那沈欽。這一眼,也叫眼尖的莫然看清了北軍統帥的面貌,竟不是盧參戎,也從未見過,不由地心中暗喜。問話者得到答復后,也不屑的回話道:“既不是尹溫烈,速速回城,還他來戰!某的大刀,不斬無名小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