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計退敵軍,又射傷那龐征一只眼,叫他狼狽逃竄,乃是有功,又何罪之有?”孟克語重心長的笑道。
可孟心卻不愿如此,他自以為兄長被那龐征所傷,皆是因為自己一時疏忽,未能及時勸阻和提醒孟嘯方才落到如此地步,故而自責不已,愧疚難安,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兒,多少酸楚無以言表,方經歷一場鏖戰,從鬼門關前滾過幾回,正是最為脆弱之時,便顯現出那孩子心性來,登時淚流滿面,長嘆一聲,哽咽說道:“實是我之罪也!若是我及時拉住兄長,焉能使那龐征奸計得逞?”
孟克上下打量著孟心,柔聲說道,“此事實與你無關,休要再提起......心兒,你可曾受傷?”孟心終于暫時擱下那事,抹了把殘淚,后撤半步,拱手抱拳道:“多謝父帥掛心,孩兒不曾受傷,倒是兄長他......”
“你哥哥他如何了?”提起孟嘯,孟克便擔心不已,急忙問起情況。而那孟心則讓開身位,顯出那身后深鎖眉頭,臉色難堪,赤裸著上半身,纏滿了繃帶紗布的孟嘯來。孟克心如刀絞,半跪下身來,撫摸著孟嘯有些冰涼的臉頰,正在此時,那身后的近侍又高聲嚷道:“郎中何在?郎中何在?”
孟心聞聲眉頭微蹙,輕聲斥責道:“休要高聲!”那二人面露難色,相視一眼,終是點頭領命,乖乖退到一旁不再作聲。但那隨軍郎中聞言快步趕來,先是躬身行禮,孟克也起身問他道:“嘯兒的傷勢如何,可有大礙?”“托上天洪福,大少將軍的傷勢并無大礙。”郎中恭敬謙卑的說道,“大少將軍乃是被敵將長矛所傷,傷口較深,但好在并未傷及要害,小人以為大少將軍包扎妥當,想來再修養幾日,便可康復如初。”
“可有禁忌?”孟心更為精細的問道。
那郎中聞言答曰:“切忌休養期間,不宜多動,最宜平躺,不宜動怒,忌食辛辣,除此之外,并無其他。”“這便好了......”孟克孟心等人聞聽此言,這才松了口氣,便擺了擺手,示意那郎中照顧其余傷兵,孟克又交待一陣,吩咐近侍好生照料養傷的孟嘯,孟克則帶著孟心快步出帳,商議軍機要事去。只是那孟心仍放心不下兄長安慰,三步一回頭,瞥一眼孟嘯的方向。
余事不提。
且說那龐征被部將救回,僥幸留的一條性命,蘇醒后遂率領殘部狼狽逃竄,一連后撤了幾十里地,才敢扎營筑寨,休養生息。那龐征折損人馬戰將并不算多,但卻丟了不少良駒軍械,叫本不算富裕的北軍雪上加霜。不過并未傷及元氣根本,故而龐征也沒有多在意。只是他不甘心,咽不下這口惡氣。
他自以為自己的計謀得逞,能穩勝孟克,攻破赤霞山寨,不想賠了夫人又折兵,折兵損將,丟棄軍械馬匹不說,更是連中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