鋒,勝負成敗不可輕言,一切皆有可能,孟克只得這般安慰自己,而不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家威風。當然,他也不會再撤退。寧為玉碎,不為瓦全,該是如此。
但孟心生怕孟克因此心神不寧,寢食難安,耽誤大事,也擔心孟克的身體,戰場無情,刀劍無眼,他年事已高,經不起這般損傷折磨,故而急忙安慰他道:“父帥切莫心急,也不必擔心。哨探來報,不知為何,那沈欽似乎并未有立即進軍的打算,而是在赤霞山安營扎寨,操練軍士。況且,武歸城等地皆是重兵駐守之地,各州府又有各地的督府軍,正好給我們補充人馬,與那沈欽一決死戰......”“他是想先休養生息,等待戰機。戰機一到,他就會立刻舉兵來犯......至于督府軍,哼,久疏戰陣,只怕并無多大用處。”孟克卻又一語道破天機,絲毫不給自己留退路。
孟心終于無言以對,無話可說,心中甚是煩悶,不知如何是好。忽聞孟克又發問道:“心兒,即便我們真的能撐到五日之后,你以為,他們真的能發兵來救么?”孟心聞言大驚,面露驚恐之色,但很快便鎮靜下來,義正言辭,卻胸懷憤懣的說道:“他們怎敢抗命不尊!父帥所發的乃是蓋有先帝御賜字樣的大將軍軍印的加急文書,凡接軍令者須依此行事,不得有誤。否則如同違抗圣旨,罪無可赦!若他們作壁上觀,不肯來救,待父帥脫險后,定要拿他們問罪!”
“心兒,你以為,我們此次還有后退的余地么?”孟克此言叫那孟心滿面悲愴,一腔凄涼,嘴角顫動,良久無言,孟克則接著說道,“南理城本是一座孤城,如今又失了赤霞山,正是進無可進,退無可退之境。再者,丟了赤霞山本是大罪,為父還有何面目一退再退。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為父將與這南理城共存亡。”父子二人似乎都有預感,這似乎是一場必敗之局,但他們卻心照不宣,都沒有將實情說出,不知是為了穩定軍心,還是其他。
孟克忽然想起甚么,便問道:“你兄長何在?”
“兄長尚在城中查點各處關口城門的防守情況,準備畫樣圖形,少時便來回報父帥。”孟心答道。孟克點了點頭,不再多言,二人便一前一后走下城樓。而跟從在父帥身后的孟心,卻在無意間察覺,不知何時,孟克原先挺拔的身姿已然不復存在,矯健的步履也逐漸蹣跚,臉上的皺紋多了不少,額角的白發也平添蒼老。他才終于意識到自己的父帥,已不是那個沖鋒陷陣,身先士卒,豪氣萬丈,指揮千軍萬馬的大將軍,而已是一個遲暮之年的老者,只是他肩上的擔子,還沒有一個人能接。
或許,曾經有過。但那個人,已然不知身在何方,是死是活。
短短三日,雙方皆是度日如年,受盡煎熬折磨。北軍上下原本鋒銳正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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