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心。孟嘯等人見此,都更為篤定這孟心心胸狹窄,難堪大人,故而愈發疏遠他,殊不知此時那孟心正帶著部下將士在城中各處巡邏警戒,還親自登上城樓,安插崗哨,四處觀察,嚴防北軍趁夜來犯,以保障父兄及眾將在宴席上的歡樂不被打擾。可他誰也不曾告訴,只將心事盡皆壓在心底。
眾將一夜暢快,皆喝的酩酊大醉,尤其是那孟嘯,滿腹牢騷與仇怨終于得報,此番斬了方槐,尚不知足,更是放出豪言,要一舉攻破北軍,斬龐征擒沈欽,收復失地,一雪前恥,眾將也不時附和。而那孟克雖說不曾醉成這幅不成體統的模樣,但卻也是面色紅潤,滿身酒氣,笑瞇瞇的撫須望著那孟嘯,眼里滿是喜愛與贊賞。且說這一夜,姜軍城中歡天喜地,而那北軍寨內卻炸開了鍋。
北軍自攻破貪狼關外,一路高唱凱歌,勢如破竹,無人可當。這幾乎是史無前例的一場慘敗,即便是前日里龐征中計,也不曾有這般慘烈。這一仗乃是主動挑釁后的潰散式大敗,雖說三萬人馬大半回到營中,但主將方槐被斬,又丟了不少軍械,折了北軍士氣,如此損失,要遠遠比直接攻城要多得多。但此事除了那龐征意外,幾乎無人敢提。
而那龐征,也只敢在私下里大肆辱罵那沈欽是不懂兵法的小兒,似乎早已將先前為他出謀劃策,反敗為勝的恩情拋擲腦后,可當他到了沈欽的面前,即便他滿肚子牢騷與不滿,也不敢吐露出滿個字,只敢瞪著一對牛眼,漫不經心的站在眾將身旁。
原來那沈欽自從得到敗兵歸來的消息后,并未有多少自責,甚至并未有多少意外,好似一切都在他的預謀中一般。沈欽既沒有責怪將士作戰不力,也未曾處罰逃兵以儆效尤,更是未曾提及是自己的計謀出了差錯,而是將那早已準備好的方槐的靈位擺上,率領眾將焚香祭奠,又親自下跪祭拜。眾將雖不解其意,但也齊刷刷跪倒在地,就連那滿心不服的龐征,晃蕩了許久,也跪坐下來,心里還在嘀咕道:“若是直接攻城,恐怕此時那南理城已然是我們的了!”
待祭拜諸事畢后,沈欽卻不急著離開,而是背對著眾人,用極為干凈的嗓音朗聲問道:“諸位將軍,可知方槐將軍是因何而死?”眾將心知肚明,卻不敢作聲,面面相覷,皆沉默不言,唯有那龐征壯著膽子,輕聲嘀咕一句道:“還不是因為你......”可不知是因為四周太過寂靜,沈欽聽到了此言,還是他早已猜到會有人如此抱怨,停頓片刻,竟然轉身說道:“你們之中,想必絕大多數人,認為這是本侯的計謀出了差錯。但本侯不妨告訴你們,方將軍是為了本侯的計謀而死,為了東狄,為了我漠北五族的榮耀而死!而不是因本侯的計謀而死......他死的壯烈,死的頂天立地!他沒有成為北軍的俘虜,而是選擇戰死沙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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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們的大英雄!”
“哼,結果最后尸骨難還鄉,真是說的比唱的好聽。”龐征冷笑一聲,又自顧自的說道。身旁同僚生怕他暴露,急忙垂下頭用手肘頂了頂他,示意龐征休要多言,以防沈欽發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