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士寧騎在一匹神駿的白馬上,相比出發時的急切,他現在慢慢冷靜下來,心中開始有一絲不安,他想起攻打常州,明明是十拿九穩的事情,可就沒有想到對方居然會有埋伏,歸根到底,還是自己太急切了。
這次趕去救援宣州,似乎又犯了同樣的錯誤,自己還是太急了一點,宣州也有很多不確定的情況啊!對方的三千騎兵,對方的兩萬軍隊,劉士寧發現自己對對方的情況都一無所知。
但劉士寧同時也在安慰自己,宣州和常州不是一回事,常州是對方的地盤,而宣州是自己的地盤,自己在宣州還有一萬三千軍隊,關鍵是宣城縣還控制在自己手中,如果宣城縣被敵軍攻破,那自己一定會遇到西撤的敗兵。
兩種矛盾的心態在劉士寧心中交織斗爭,令他患得患失,剛想下令讓士兵掉頭回江州,可是一轉念又否定了自己的撤軍沖動。
在這種矛盾的心態中,大軍繼續東行,這天上午抵達了涇縣,再向東走便是一條比較大的河流青戈水,地勢變得開闊起來,從涇縣過去再走一百五十里,就是宣城縣了。
和宣城縣的城池比起來,涇縣縣城實在上不了臺面,當然,涇縣是一座小縣城,城內人口只有數千人,城墻破舊,年久失修,很多地方都坍塌了。
不過大軍一路都是從荒無人煙的山區走來,看到一座熱鬧的縣城,就仿佛回到了人間,原本低迷的士氣一下子振作起來。
劉士寧已經不想再往前走了,就想留在涇縣等待消息,他便下令軍隊在涇縣駐營,這時,縣令被士兵領了過來,縣令姓蔣,五十余歲,長了一個紅通通的酒糟大鼻子。
“卑職參見主公!”
劉士寧聞到他身上發散著一股酒酸味,一看就是好酒之人,他很不喜歡這種不作為的縣令。
“看看城墻破爛成什么樣子了?”
劉士寧用馬鞭指著城墻和城門,十分不滿道:“還有這城門,半掛在城上,上面的大洞都可以鉆人了,你怎么不想辦法修一修?”
“啟稟主公,實在是小縣人口太少,還要負擔一千士兵的軍費,沒有余力再修葺城墻了。”
劉士寧臉一沉,“別的縣城負擔也重,但城墻就不像你們這樣破爛!”
“這個......這個,每個地方情況不一樣,我們......”
不等他說下去,劉士寧不耐煩地打斷他的話,“不說這個了,我來問你,有沒有宣城那邊的消息?”
“主公指的是哪方面的消息?”
既然縣令這樣問,宣城那邊必然沒有什么重大事情發生,劉士寧心中稍稍一松,擺擺手道:“不管哪方面的消息,只要是有關宣城的。”
縣令想了想道:“今天早上有隊商人從宣城那邊過來,好像說賴將軍只準出城,不準進城,管得很嚴,就像要開戰的感覺,但又沒有聽說那邊發生戰爭。”
劉士寧大喜,連忙追問道:“確定是賴將軍嗎?”
“肯定是,上午的時候,這群商人還跑到縣衙來報官,說有賊偷他們的貨!”
“這幾個商人還在嗎?”劉士寧急問道。